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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位门诊时就在旁边,记忆还挺不错。
克拉夫特扶额叹息,至少写了发病时间,就是自己听起来像什么病原学辅助检查项目。
看样子自己离开的两天戴维并没有顶住压力。
即便一些基本症状和体征都已经白纸黑字地写好,但这不意味着就能像看着图纸拼装机器那样处理了。
就是拼机器也能多出几个零件呢。
实际操作中总能遇上些似是而非的情况,而没有系统性学习过的话,就理所当然地会出现看什么都像结核的情况。
然后这些无法确诊,或确诊了不能明确是否予人工气胸术的病例就飞快地积压下来,填满了诊所供日间暂留的病床,变成了可怕的文书工作量。
当然,这个工作本来应该是由这里唯一一个有官方认可的医师完成。
临走前,克拉夫特为戴维留下了简化模板,只包括主诉不适和病史要点两部分,以敦灵大学毕业生的能力,理解起来不算困难。
按照他的想法,回来后就可以通过文字记录,快速了解个别疑难病例,节省下大量时间。
然而实际情况是,克拉夫特低估了人流量,高估了戴维的能力。既不是个别病例,也没有节省时间。
未完成的任务顺延到了其他人身上,下面刚接受二手转达的学徒临时上岗,缺乏独立完成的能力,最终成就了全诊所加班的盛景。
戴维朗诵完这些令人血压升高的描述后暂时冷静下来,注意到了出现在人群中的克拉夫特。
“啊,克拉夫特教授。”他走下楼梯,紧紧握住克拉夫特双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眼球中的血丝格外明显。
看了看手里升压效果明显的文稿,再看看大片白幕后的病床,千言万语归纳成一句话:“您回来啦?”
“我整理了大概……五十几份,其中有些是没写完的,得重新问问。”
“算了,我们去看看病人。”心虚感让克拉夫特决定陪戴维加班一会,“剩下的也先别写了,都一起过来吧。”
教授打起精神,带着一众人走向帘幕后,寻思着是时候设立一些正式病房了。
诊所的空间供日间使用还成,但接下来必然会面临需要长期观察的病人,而这时候能提供“住院”条件的医疗机构还非常少。
医生们还在以单打独斗为主,倒是有些修道院能大量收留病人进行救治,不得不说教会在部分方面具有相当先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