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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的再看到你时,我还是由衷地感到欣慰,以及……”他单手托腮,另一只手伏在桌案上,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枚眼球,“喜悦?我很高兴看到你真的没事,而且,还要代那些被你拯救的人,对你说声‘谢谢’。”
“客套话就不必了吧。”竺柯的语气中透着奥罗已习惯了的假情假意,他不可能为之触动。
“你说这是一颗眼睛?这到底是……”
此时的雷宾无比憎恶自己力量衰弱一事,放在从前,他便能用“全知视角”解答自己的疑惑,然而在解封后重新活跃于世的现在,他变得力不从心、仅在操纵黑暗力量这件事上格外擅长。
雷宾再度瞅向那枚红色的球体,接着,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观察它时为何会感觉不对劲了——其殷红的表面上,有一块区域颜色更深,宛如眼球上的瞳孔。
“这是某位孩子的眼睛。”奥罗向这场茶话会的客人们介绍道,“在那个人很小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它。”
而此时的竺柯也总算摸到了那颗球体,他一把抓住它,然后把手收回、坐直身体,假装无事发生。
“被你用头发遮住的那只眼睛,是假的吧?”竺柯变出一只水晶瓶,将新到手的小玩意儿装了进去,“我从没看见过同时露出两只眼睛的你,那很丑陋吗?”
“不,人偶的眼睛与我‘完美’契合。”听到竺柯的问话时,雷宾心头一紧,但奥罗很快给出的回复,稍稍压制住了他意欲发作的内心,“只是无法让我看见东西罢了。”
“原来如此啊。”竺柯继续作死,“这是你的心病。”
不知何时,上古恶魔已经飘到了他的身后,无数黑暗力量如同丝线般、以雷宾的身躯为中心延伸开来,一部分黏连、缠绕在了“旁观者”身上,还有一部分直连远处的云海。
只要恶魔想,这位“不怀好意”的受邀来客就会被瞬间“请”出这片领域。
“好吧好吧,我不拿你的痛处开玩笑了。”竺柯连忙认错,“其实,我看到你后,产生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怎么样,小少爷,愿不愿意倾听一下我的建议?”
说着,他将手中的水晶瓶掷还给奥罗,表示:有纪念意义的事物,就算派不上用场,也应该好好保管起来。
奥罗将其存回魔瓶之中,而后操纵无意识之海,为在场的客人们准备了茶点,示意竺柯有话就说。
“我可以把‘旁观者’的位置让给你!”异时空成员候选张开双臂,大声宣布道,“就像那边那位,愿意给予我‘观察者’的称号一样……这样一来,你就能成为异时空的一员,受到这片星空中最最最偏心的意志——即‘异时空’的祝福和庇佑了!”
“它绝对会帮你取回自己的存在。”竺柯发誓道。
“然后成为它的囚徒?被迫告别所有认识的人、离开这颗星球?”雷宾在一旁没好气地反诘道。
何况,他可不会忘记黑暗之主代替死去的创世主弟弟、背负上异时空赋予的“永生”诅咒一事。
“谢谢你的好意。”奥罗心谙对方的言语并不真切,仅仅是在开玩笑、缓和气氛,顺便透露某种寻回存在的可能性,“我在旅程中听闻了许多和时空旅行者相关的故事,所以……”
他将目光转向另一位来客——自现身起,就没说过一句话的许伊雷身上。
“倘若未来我真有机会接触到那个地方……
“我更希望,自己能以‘时空旅行者’的身份踏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