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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这种青色的光华中究竟还蕴含着什么别的东西,光是这股沛然的生机就够魔族喝一壶了。
巨量的流光压在魔族战阵之上,压得战阵撑起的防御发生了细微变形。
细微变形对魔法术式来说是致命的,每个设计出来的魔法术式都在某一个固定的位置具有最优解,偏离了这个位置,不仅魔法的效果不尽如人意,就连消耗的魔力都会大幅度增加,由事半功倍转为事倍功半。
这一丝细微变形让战阵撑起的魔力防御产生了能量流逝,“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人耳膜发疼,从破漏处冲出的一束魔力把几名不幸的魔族冲在了一起压成肉饼。
从破漏处冲出的无法回收的魔力细流并没有停息,一束细流打在地上,激起尘土飞扬,在战阵笼罩的空间中掀起了一阵沙尘暴,又朝着地底钻去。
这样的场景在战阵中到处都是,运气好点,飞射出的魔力细流只是从天顶直直地射入地面,运气不好,飞射出的魔力细流像是机枪的弹链,在组成战阵的魔族中一阵扫射,掀起的就不只是沙尘暴了。
这场青色光华形成的浪潮以肉眼可见的优势压灭了魔族可能拥有的一切反抗能力,原本还在魔力防御之外星星点点闪亮的进攻型术式,连启动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青色流光碾成了碎粉。
失去了反击能力的魔族只能苦苦支撑形变程度越来越大的魔力防御,任由魔力防御中的接触不良点飞射出来的魔力细流在战阵中撕开一道又一道口子,也要维持战阵不动。
饮鸩止渴,究竟哪个死得更快呢?
凯恩不知道“饮鸩止渴”里头究竟是喝了毒酒死得快些还是不喝毒酒被渴死来的快些,但底下这些魔族要是一直维持着战阵,估摸着之后能死得更整齐些。
逃肯定是逃不掉了,这帮魔族解除了战阵之后就要凭借自己的肉身在这些满是生机的青色流光中闯荡,虽说这种流光对人体无害,但对魔族来说,置身其中应当比普通人泡硫酸好不了多少。
毕竟流光中蕴藏的生机浓郁得可以让苔藓从魔族的殖民星上那种黑红色的土壤中钻出头来,很难想象让魔族没有任何防护置身其中会是什么样子。
夜刀神拉菲看着远处蔓延过来的绿色苔藓,开始思考魔族大概会死成什么样子。
他们的尸体会变成这颗星球上最新的土壤吗?
会从他们尸体化作的土壤上长出一朵小花吗?
青色的流光将下方的魔力屏障压得越来越低,眼看着就要压到魔族的头顶。
死亡近在咫尺,拼命从体内抽取魔力输向防御的魔族面容扭曲,有些动用了解体秘法的魔族开始燃烧生命,抽搐着肢体调动更多的魔力,连空气都因为他们正在烧灼的肢体发生了扭曲,让浮在空中的凯恩和夜刀神拉菲难以看清他们的表情。
虽然他们已经很拼命了,但绝对的实力差距还是让他们的拼命举动变成了最终时刻之前的无谓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