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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愿系同心,白首相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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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人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
  故君子者,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折桂令,新韵)
  “落红尘、月阙玲珑。色透梨白,润脆瑽瑢。璀璨生灵,纹精密栗,瑜质极穷。
  君如玉,德倾锦蓉。剑悬腰,禹步生风。卓荦填泓。愿系同心,白首相终。”
  绿林葳蕤,小溪粼粼,蜀地的春天到处播撒着温暖,阳光裹在身上总是让人懒洋洋的,两名白衫男子在路上缓缓蹀行,其中一男子较为年长约莫三十余岁,叫做孙翼,这一路上不停的在手舞足蹈倾说着什么,整个林子都能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将原本宁静而淳美的自然风光破坏殆尽。尤其那一副唾溅沫飞的模样,多多少少让人觉得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另一名男子约莫二十,唤作李长剑,为坤元宗当代弟子一辈的大师兄。只见李长剑生的星眉剑目,身材高挺,容姿甚伟。面对孙翼师叔的滔滔不绝,李长剑言语不多但神色谦和,温温含笑间颇有君子遗风。
  李长剑与孙翼边走边聊,当然了,主要都是孙翼在讲些当年的辉煌过往。只是李长剑这都听了这么多年了,难免有些兴致缺缺,不过终是教养极好,未露躁色。
  可随着越来越清晰的蜀郊长亭,李长剑神色渐渐有些恍惚。
  他自从取得那武状元之名后,来来往往奔波已有一年多,原本的喜悦皆被成名后的忙碌所消磨,就好似这年的春天一样,与情丝牵结的小师妹赵幼艾一同轻呼了几声便悄悄地藏匿了起来。如今看到越抵越近的乡土,相思之情也越发越心切。
  孙翼看着心不在焉的李长剑,半打趣半埋怨道“长剑啊,你知不知道我和朱门主有多少年没见了。当年我可是跟朱兄号称川渝双侠,不知道留下多少风流侠名,现在为了成全你,连叙旧的时间都没有,急匆匆的就往回赶。欸,你可知道师叔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含泪拒绝朱兄的一再挽留吗?”
  李长剑有些难为情,性格认真的他正声回道:“承蒙师叔偏爱,让长剑着实惭愧,往后师叔若有能用的上长剑的地方,还请知会一声,长剑必竭力以侍。”
  孙翼有些噎语,自己本不过是句玩笑话,这一板一眼的回应反倒让孙翼有些棘手。张着嘴哼哼了几声,负着手索性又顺着话题,开始讲起他跟朱明贤门主,年轻时游荡在川渝之地时候的风流往事。
  然而,现在的李长剑面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孙翼,已经不像刚才那般自然了。表面虽然还在颔首应话,但眼睛已经开始四处巡视,似在瞭望着什么人。
  孙翼见状,用手肘碰了下李长剑,挤眉弄眼道:“这蜀地你都呆二十载了,还有什么没看够的啊?”
  李长剑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前面的长亭深情道:“师叔想必也是知道,那座长亭是出入成都的必经之路,唤作望思亭。世人皆谓眺望思念,但我觉得也有回望思归之意。”
  孙翼看着如此痴情种子的李长剑默然少刻,然后叹气拊掌道:“长剑,你这样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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