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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简单么?大师肯定不是一般人!你们难道没还没发现,大师的穿戴,皆是吾等以前从来都没见过?!”疤瘌脸得意地仰起头,高深莫测地补充。(注1:这句话用古汉语说,应该是:大师非常人也,尔等莫非眼盲乎?大师身上所着……。那样写,读起来就太累了。所以笔者直接转为现代汉语。下同)
这句话,立刻引得周围同伴频频点头。
从第一眼看到张潜,他们其实就发现了对方的穿着打扮异乎与常人。但是一则因为双方之间关系陌生,二来,他们的少东家任琮还没开口,所以,大伙都默契地没提这个茬儿。
而现在,疤瘌脸将默契给打破了,众人立刻就失去了顾忌。了你一言,我一语,压低了声音对张潜品头论足。反正,他们都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张大师肯定都听不懂。
“别一口一个大师了,张小郎君说,他不是大师!”
“不是大师他怎么头发那么短?!”
“是大师,他怎么没穿袈裟,上身只着了一件里衣?!”
“那不是里衣,你见过谁的里衣,用料如大师身上那么光鲜顺滑?”
“即便不是大师,也绝非一般人。谁的裈(裤子)能挡住恶狼倾力一抓?”
“大师刚才不是说了么,那是帆布,放牛娃穿的!”
“大师说了你就信?比猪都蠢,大师那是谦虚!你看渭河上的行船,哪家船帆用过同样的布料?”
“嘘,小声,任全说了,大师痰迷心窍!受不得刺激!”
“还说我?你的声音比谁都大!”
……
“行了,别吵了!”被周围乱哄哄的声音,吵得头大如斗。任琮猛地挥了下手臂,命令所有人闭嘴,“任全,可有办法给大师医治?!”
“难,非常难!”先前一直没有参与争论的家将任全,摇摇头,满脸凝重,“秘方上说,用丹砂煅服,可缓解痰症。可眼下咱们手头没有丹砂,庄子里肯定也没有。”
“这有何难?去城里买,马上!”任琮显然出身于大户人家,花起钱来毫不犹豫。
任全想了想,继续轻轻摇头,“少郎君!马上城门就要关了,现在去长安城里买也来不及。而耽搁到明天,大师的心窍,就可能彻底被痰气所堵塞,从此……”
“说那么多干什么,任五,任六,你们两个,马上去城里买丹砂!”任琮听得好生心焦,不待任全啰嗦完,就果断作出了决定。“买到之后,找郭家二郎帮忙,不惜任何代价将丹砂送出城来!任全,还需要什么药材,你一并说给他们两个!”
“是!”两名骑着马沿山路警戒的布头巾,齐声答应。原来,他们的名字不是“人五,人陆”,而是,任五,任六!
“少郎君,且慢!”家将任全却不肯听凭自家少主人胡闹,皱着眉头高声劝阻,“长安城内前几天刚刚经历了一场大乱,太子被废,数百人身首异处。这时候违反宵禁,深夜翻越城墙……”
“我说了,不惜任何代价。”任琮看了他一眼,再度沉声打断,“你莫非忘记了,咱们今日进山是为何而来?任某寻访名师多年,所遇到的不是骗子,就是疯子。今日幸得李道长指点,安排与高人相遇,若是再失之交臂,岂不抱憾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