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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黎黎便如约定那般回河阳市了,而易阳也回了清河县。
易阳是坐班车回去的,回去的路上便不免想到,还是要有一辆车子才方便啊,这段时间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没有空去买车,又想上了大学以后在江南省待的时间也有限,买辆车大概也只能让它吃灰,平时用用老婆的车就可以了,如此盘算着,倒是又释然了。
班车沿着清河县的母亲河一直往里开。
易阳侧脸去看窗外的景象,自重生以后,清河县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又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很多很多。
河面上水色清清,偶有采砂或者摆渡的小船驶过,风吹拂着岸边枝繁叶茂的树丛,几片叶子打着旋落到河水里去了,不多时车子进入了城区,城市道路间行人汽车来来往往,不算太宽的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走走停停,据说新到任的县长是一个名校毕业的年轻人,在他的治理下,县城整洁干净,同时还保留着老城一些宽街窄巷、青石长街的景象。
大多数人依旧忙碌着,但小县城的人,总得来说也忙不到哪里去,县城河边,有一片茶馆区,沿着河流,一个个凉棚下,偷闲的人便点上一杯5块钱的“河边茶”,三三两两坐一桌,聊着最近发生的趣闻。
刚刚过去的高考,自然是被提及频率最高的事情了。
清河县地方不大,一件事情过来过去要不了几天就传得到处都知道了。
人们总是喜好有戏剧性的故事,某个学生考了很高的分数,总是不怎么吸引人的,但如果给那个人加上一个悲苦的身世,再来一段被各种不确定因素“迫害”的经历,那么这个故事就变得跌宕起伏,颇为谈资了。
有人说起某某人家的孩子,今年的全县高考状元,考了640多分呢,引得周围人纷纷佩服,七嘴八舌夸赞几句,但聊了几句后,话题又扯到学校上去了,这几年清河县一中走出去的高材生越来越少,逐年递减,尤其前几年还出过清北的学生,这几年最好的成绩也就勉强上个浙大上交,一时间聊天的人一面喝着茶,一面吐槽起学校的种种不是。
然后有人提了一句,大概是咱们这儿的人没有大城市的人聪明,立刻遭到了反驳,反驳者有理有据,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县出去的人,有一个北大的!你们知道街心花园那儿的那家人吧?叫什么名字我忘了,我记得姓罗,他儿子就是北大,而且还是保送!所以还是怪学校。
“保送?那肯定是关系户了,不然人家为啥要保送他呀。”
“你别不懂装懂了,你个文盲,啥叫保送你都不懂。”
“那你懂?”
“你们别吵了,我知道那孩子,听说有个啥数学比赛,人家都入选国家队了,能进北大不奇怪。”
“我跟你们说,那娃娃还不算什么呢,毕竟人家家里条件很好,我知道一个,父亲在他几岁的时候就死了,妈也抛下他跑了,杳无音信,就跟着一个奶奶长大,今年他也参加了高考,你们猜他今年考了多少分?675!县一中的第一名,拍马都追不上。”
“这么厉害?”
“是啊是啊,可争气了。”
“我也听说过,那孩子的叔经常给我婶子家的摊位上拉菜,昨天才听他讲过,那娃初中在清河县读的,后来高中人家就直接考上了汉宁市的重点高中,初中毕业那会儿,一中的校长都亲自出面挽留他在清河县读书,但人家根本没在意,这说明,有志气的人,人家根本不屑在你这小地方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