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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起喝多的样子,他踉踉跄跄地到了古董铺,让小二去接芈蚣,自己悄悄地躲进了后院。
如果这个跟踪的人是跟着他们去的酒肆,那这个人肯定是候正府里的细作,他是监视芈家的人,自己必须设法甩掉他,以免入落他们的视线。
院子里很静,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芈家人还沉浸在悲伤中。他开了后院门溜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开始琢磨怎么潜入候正府里查找那个黑鸩的底细,决定明天去候正府附近去探探情况再说。
哪知道第二天早上赶出门,忽然发现街头贴满了通缉自己的海捕文书,说他抢劫了芈家古董铺,杀死了芈蚣……
他懵逼了好一会才醒悟过来,芈家古董铺里的人已经被灭口了,黑鸩的身份过于敏感,秦国宫廷已经采取行动了。
显然,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意思到这一点,他吓得魂飞魄散。秦国实行是是“连坐制”,即一家犯罪,邻居连坐。院子里的伙计看见海捕文书一定会去衙门举报自己。
不敢回居所,他立刻雇了一辆马车往武关赶去。自己做的是魏国盐氏盐生意,候正一定会怀疑他是魏国人,一定会在函谷关设伏抓他,他只能绕道楚国回魏国了。
就这样东躲西藏的,走走停停,昼伏夜行,终于过了武关,进入到了楚国,很艰难地逃回了大梁。
——矶锐讲完了。
姬遫很震惊,原来是秦国候正府针对自己采取的行动。他们几年前就将细作派到了大梁?这么说,秦国早就开始在魏国布局,嘴上向魏国展示友好,暗地里已经向魏国挥出了利剑,这个代号叫黑鸩的细作会是谁?
黑鸩是传说中的毒鸟,其毒一旦侵入头皮,即可寄生在发根之内,毒性缓而难察,直至慢慢地将人血化尽。这家伙刺杀自己、诬陷翟嬋,比黑鸩的狠毒更甚。
芈家古董铺是宣太后宗亲,自然是她的心腹,估计那个古玩铺里年轻杀手也是她的宗亲,都是楚国人。那,那个潜伏进王宫里的细作也应该是她的亲信,或许也是一个楚国人?
忽然,他的心没来头地一阵悸动,浑身被一股寒气笼罩。他感觉将翟嬋藏身在义渠失策了。义渠君现在实行与秦国和睦相处的政策,对宣太后的话洗耳恭听,一直在讨宣太后欢心,万一宣太后得知翟嬋藏身义渠,能不让义渠君对翟嬋下手么?
如此,翟嬋的安全就有了极大的问题。翟嬋和孩子危在旦夕啊。
矶锐注意到了姬遫心神不宁,问道:“少主子,有什么隐患么?”
姬遫抬起头,故作镇定地道:“没有。矶锐,你这差事办得不错,孤很满意。记着,对这个黑鸩你要继续查下去,一定要把他找出来。但是,不能声张,一定要严格保密,不露声色地查。有什么发现立马对孤说。”
“诺。”
“你去吧,把石颇给孤叫来。”
“诺。”矶锐答应着躬腰作揖,去了。
姬遫已经惶惶然不知所措,翟嬋一定危在旦夕了,还来得及救她么?
门帘被掀起,石颇闪身进了大殿,冲姬遫躬腰作揖道:“殿下,石颇听令。”
“你坐吧。”姬遫故作镇定地指了指矮桌旁的蒲团道。
“坐?”石颇很懵逼,矶锐急匆匆地找他,说太子有急事找他。矶锐一直在查古玩铺刺杀按,这个时候让姬遫让他来找自己,想必是火烧火燎的事要办,怎么还让自己坐呢?但是,看着姬遫冷峻的脸,他还是坐了下来。
“石将军,你说,这个时候,翟嬋在做什么?”姬遫开口问道。
“翟嬋?”石颇没有想到太子的思路不在古玩铺凶案上,陡然的疑问让他心惊胆颤,难道是这边对太子下手,那边要对翟嬋斩草除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