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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机场里的气氛有点紧张?”葛青青坐在行李箱上被白冬推着去航空公司的换票口值机,从电梯上来之后不过移动了五十米,她就看到三拨黑背心过去了,“以前的仁川机场没这么夸张吧?”
白葛两家的家底都比较殷实,两人从小就经常出来游玩,出入机场十分寻常,白冬也知道未婚妻的感觉没错,机场里就是安保等级上升了,但他没法解释原因,“不清楚,可能出什么事了吧。”
总长不仅仅是大检察厅的一把手,还是已经发表过竞选声明的大统领候选人,目前支持率暂时排在第二位,并且跟第一名的那位道知事咬得很死,有不小的概率在下一届当选。哪怕大统领被人弄死了,问题都没候选人死了严重,所以他凌晨从京宝大厦上坠落,是大到不能再大的事。
“我感觉不太好,可能是滤镜破碎了吧,现在觉得涵国其实也就那样,跟以前想象得一点都不一样。”葛青青比刚苏醒过来那会儿稍微重了一点,不过还是没有超过八十斤,坐在结实的日默瓦铝合金行李箱上晃腿,还是稳稳当当的。
“你这不是废话呢,电视剧里的东西能当真?而且你没赶上好时候,接连几场大灾,让这里失去了原本的光鲜。”白冬刚来的时候汉城还是不错的,可先是疫情后又下了一场毒雨,哪怕常驻人口还是千万级别,却总有种说不出来的萧条感。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哥,姐姐,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权恩菲的存在感不是很高,但白冬需要的时候她永远都在。今天是她开车把两人送到机场来的,待会儿她还要把车再开回花店去,这段时间花店也会由她照看。
再往前走就是安检口了,现在整座机场里都没什么人,不想从前早上八点就开始排长队。白冬主动抱了权恩菲一下,凑在她耳边跟她说悄悄话,“昨晚的事情金甄姝肯定知道,权铁雄大概率也知道,你在这边需要提防的,主要就是这两个人。”
总长这个人野心很大却又优柔寡断,金甄姝才是真正能拿主意的那个人,昨晚他来找自己必然是那女人在背后指使的。白冬本来还以为今天自己在机场会遇上那老妖婆派来的人,可现在要上飞机了都没察觉到任何不对。
两次接触下来,白冬多少看出来一些金甄姝为人,她是绝对不会就那么算了的,更何况对方还有件至关重要的东西在他手里面呢。现在他回去了,权恩菲她们就必须小心一点,对方不可能会有“祸不及妻子儿女”的想法。
权恩菲点了点头,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她对所谓的大人物早就失望透顶,“如果有问题,我会给哥打电话的,十月份等着我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吧。”
金甄姝当然知道总长的死跟白冬脱不了干系,昨天晚上就是她注意到了房子外面有人窥伺,然后说了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才让总长羞恼之下愤然跑出去找白冬的麻烦。现在白冬没死,总长死了,发生了什么还用问么。
之所以没找白冬的麻烦,是因为金甄姝脱不开身,想要接收总长留下的政治遗产,最开始的这两天尤为重要。派别人去找白冬当然也可以,但是现在她看谁都觉得可疑,不能百分之百保证可靠的情况下,她情愿什么都不做。
“总长生前就没跟您透露过什么吗,师母?”汉城高检的检察官,近半都是总长带出来的人,昨天白天还接受对方的领导,只隔了一晚就说总长自杀了,他们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没有,一点征兆都没有。”金甄姝不是科班出身,但在交际场混迹了二十多年,演技比专业的演员还要出色,这么多检察官也没看出她的破绽来,“要说他是自杀,我绝不相信。”
“我们也不相信,可天台上只有他留下的痕迹,而且他坠楼之前还点燃了自己……”兹事体大,警方和检方将最近一段时间明里暗里的对抗暂时搁置下来,仔仔细细地进行了调查,却没搜查到一点有用的证据,“何况这事儿处处透着诡异。”
京宝大厦是一栋公寓式酒店,或者说酒店式公寓,二十五层楼只有设备层和防火层没有人住,其他楼层都是有人长居,关键通道也装了监控的,但没有任何人知道总长是如何上到天台的,附近的监控也没拍到他的身影。
最诡异的还不是监控,通往天台的检修门因为长期不用,门锁都生锈了,可鉴证人员调查后发现无论是门还是锁都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换句话说这是个完备的密室。从其他大楼的顶上滑降到京宝大厦也不可能,附近比它高的只有世界塔,而世界塔距离这里有好几百米远。
“他的遗物呢,我去医院认人的时候就没见到。”金甄姝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她哭得非常有技巧,虽然在旁人眼里哭得稀里哗啦非常痛苦,可脸上的妆都没有花。
“因为被烧过的关系,大部分都损毁了,剩下的也被作为证据收容到证物科去了。”普通人身上发生这样的事,官方肯定随随便便就下结论了,但对于总长的死,各方面都很谨慎。
“别的倒还没什么,只是我们结婚时买的手表和戒指他都戴着,还有我在曹溪寺给他求的护身符也……佛祖怎么就不保佑他呢,一定是我心不够诚,都怪我。”金甄姝信个鬼的佛,她信波旬还差不多。
“您放心,如果确定了总长的死因,东西一定会还给您的。”结婚的时候买手表是涵国人的传统,买戒指是全世界的传统,对此检察官们表示理解。
“那就好,他人现在已经不在了,能看到那些东西的话,至少还能给我留个念想。”金甄姝对手表和戒指压根就不在意,她真正想拿回来的,是那枚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