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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最有意思的一副挂画,相较于前面几副挂画,最后这一幅挂画并不完整,或者说是……它被特意裁剪了。
巨大的挂画偏下方,与人头部平齐的中间部分被裁切了下来,反而换上了一面镜子,而镜子的周围绘制着巨大的暗沉的九条铁锁链,其中的八条已经断裂,无力地垂落,仅有一条最细的锁链仍连接着镜面与周围的黑暗。
当旁人经过这幅画时,自己的脸孔就会被映照于镜面中,而那些断裂的锁链与最后那条仅存的细链似乎暗示着:只要跨出眼前的最后一步,整个人就会得到救赎。
“挺有意思。”
一句很简单的评价出口,小护工似乎也听到了一些,转头看了过来,就看见了那位一路走过来都很安静的病人此时正站在一幅大型挂画下方照着镜子,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镜子只是反射了一些绿植。
志愿者护工似乎有些内向,她并没有去催陆茗,只是抱着登记板站在一边,默默地等着陆茗。
陆茗在那副画前站了将近一分钟,直到小护工耳机里的说书声一顿,开始讲下一章的时候,他从画中脱离了出来,对小护工说道:
“我们继续走吧,看画看得有些入迷了,差点都忘记正事了。”
“行,走吧,孙医生他就在会客室里,前面再拐个弯就到了。”
说到这里,小护工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拐角,先行一步走在了陆茗的前面,陆茗也不急不缓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会客室和走廊中间有扇铁栅栏门,铁门与这条充满艺术气息的走廊格格不入,通过铁门两旁那粗糙的钻孔可以看出,当初精神病院建造时并没有预留出铁门的位置,这扇门应当是最近新加上的。
小护工在打开门带着陆茗进去之后,还不忘把门重新锁上。
陆茗进到走廊之后,也打量起了这条他从未来过的走廊,走廊里开了灯,数量不少的洞灯把整条走廊照得明晃晃的,但或许是墙面许久未经打理,掉落了些许墙皮,露出了后面暗沉的墙灰,使得整条走廊看上去有点暗沉。
小护工走到了会客室门前,伸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咚”
“请进。”
孙医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护工向前推开门,但并没有进去,只是礼貌地退到了一边,伸手示意陆茗自己一个人进去。
陆茗整了整自己的衣着与发型,让自己整个人看上去更精神一些。
他自己事先已经搜过了。
一般情况下,这种单独和自身主治医师谈话的诊疗,大概率是主治医师判断一名病人是否能够出院的最后诊断,其撰写的出院报告会对病人出院之后是否需要经常回院观察以及找工作的难度产生决定性作用。
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宽敞大气的会客室,整间会客室不同于陆茗记忆中的普通会客室,整间房间的桌椅旁都有一层新鲜的拖拽痕迹,应该是近些日子才挪动的,孙医生和一位年迈的长者并排坐在靠窗一边的长椅上,而隔了六七米远的地方则是单人沙发和摆放着一张问卷的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