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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立于万米高空,眼前的景象给我带来了极其强烈的震撼。
在这片失重的世界里,视觉的真实感仍然会让我产生一种随时会疾速下坠的错觉。
美中不足的是这个世界依旧死寂,就像一张静止的照片,永远停留在了午夜十二点。
并且除了我之外依旧没有任何活物。
我在大街小巷中毫无目的地游荡,宛若一只孤独的幽魂,没有任何墙体能阻挡我,甚至连地面都是虚浮的。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山头,那块大青石依旧安静地盘卧在空地中央,上面还留有一圈灰烬。
一想到那个坑我的木老鬼我就恨得牙痒痒,现在在梦里是没什么感觉,但我知道一旦醒来,迎接我的会是怎样的折磨。
我在灰色绣花针的牵引下来到庄园,沿着上次是路线来到了韩君泽所在的房间。
当初那些小木人还在隔离箱上,只是小人身上已经多出了许多斑驳的痕迹,缠绕的红线大半已经崩断了,一副岌岌可危的样子。
隔离箱内当然没有人,却有一团淡淡的红雾,红雾隐隐呈现出人形,肚脐的位置延伸出一道似有若无的红痕透过墙壁伸向远方的黑暗中。
看到这团红雾后我心里莫名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直觉告诉我,这些应该就是木老鬼让我观的“煞”了。
看来那些罪并没有白受。
这条痕迹不光很淡,而且时常断断续续的,我循着痕迹一路兜兜转转,最终来到了一条老街上。
红痕的终点指向一个单身公寓,我穿过紧闭的大门进入房间。
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邋遢了,没想到眼前的房间更加凌乱不堪,几乎没有一件东西是摆好位置的。
地上被食品包装袋塞得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床沿上还有一些沾血的纱布,床上堆满了衣物,邹邹巴巴的床单上随处可见暗红色的血迹。
床单的正中央有一个明显的暗色人形,犹如一块象征着死亡的裹尸布,那是被汗水反复打湿留下的痕迹。
床头柜上有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四口之家的全家福,一对穿着朴素的夫妻抱着兄妹两人露出幸福的笑容。
在照片旁有一罐打开的止痛药,可能是由于用的时候太过心急,还有几粒被漏在了地上。
房间内里开着灯,却不知为什么给我一种昏暗且压抑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这一切让我感同身受地想起了曾经那段惴惴不安的日子,那些我极力忘记的回忆。
我退出了房门,再次回头确认了一下门牌号,正想着再去那个房东罗辉家看一眼,却突然感觉脑袋开始刺痛起来。
头痛越来越剧烈……
下一秒我就回到了酒店房间的床上。
梦醒了。
昨晚没拉窗帘,刺眼的阳光直接晒在了我的脸上,我赶紧拿出那瓶清凉油涂在了脑门上,又抿了一小口,扶着脑袋大口喘着气,好半天才重新适应了头疼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经过了一晚上的睡眠,头疼好像比昨天要轻了一些,身体也恢复了些力量,虽然还是有些轻飘飘的,却不像昨天刚醒来那样疲软。
墙上时钟已经来到了九点半的位置。
我拿出卫星电话,迄今为止上面的来点记录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是通讯录上韩振平安排的那个女秘书,另一个则是段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