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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关门了。”
郎义被人蛮横地拍了一下脑袋。
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摸着后脑勺却不敢半句怨言,因为把拍他的人是自己老爹。
对于老爹的粗鲁他已经习惯了,唯一让他略感不满的是老爹总喜欢像称呼自己的小名,即便有外人在也一样,那语气就好像在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他熟练地从角落里拖出那个不知道流传了几代的火盆,转身却发现原本放黄纸的地方空荡荡的。
不光如此,整个店铺内原本摆放的香烛、花圈几乎都被清空了,原本不大的店铺此时看起来竟然十分空旷。
半个月前的一场罕见的大雪带走了不少体弱的老人,积雪压塌了许多房屋,镇上的唢呐匠这些天来东奔西跑忙得不可开交,连丧葬用品都成了紧俏货。
与那些通宵赶工的同行不同,他们这一家平日里生意原本就很冷清,在镇上也没什么名气,却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多赚点钱,而是在买完了以往的存货后就偷懒不干活,整天躲在家里烤火,因此没少被邻里诟病。
但只有父子二人知道,他们真正做生意的对象可不是这些普通人……
“这么大人了还毛手毛脚的。”老爹抱着一沓黄纸走了过来,塞到他手里后教训道:“麻利点,天都快黑了。”
郎义接过东西,看了一眼昏沉的天色,赶紧加快了进度。
这是他家的规矩,冬日里天黑得快,他家却总是赶在天黑前就早早关门,任是谁在外面喊破了天也不开门。
半夜里,郎义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极有规律,好像掐着点一样。
迷迷糊糊的郎义满是不耐烦,朝着外面吼道:“别吵了,我们不做生意,去别家吧。”
“咚咚咚……咚咚咚……”不知道是不是隔得太远,门外的人并没有听见,敲门声依旧持续着,连每一下的响动都跟刀裁尺量似的。
“都说了别敲了……”郎义刚说一半就被老爹一脚踹下了炕。
被窝外的寒气让他打了个冷颤。
“等我以后当家了一定要盖一个新炕……”他愤愤地想着,披上棉袄不情不愿地来到了前铺。
“别敲了行不行,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隔着店门,声音清晰地传了出去。
敲门声果然停了下来,却许久没有动静。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