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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他就变得忙碌了起来,经常早出晚归,干活的时候也一改往日,不让郎义靠近。
一个月后,赶在客人上门收货的前一天晚上,老爹扛着一个大袋子趁着夜色离开了家,这一走就是三天,再次回来的时候除了看起来有些疲惫之外似乎也没什么不同,这三天的事情他也没有再谈起过。
不到半年,老爹生了一场大病,短短几天时间就将他的生命力消耗得所剩无几。
看着病床上削瘦得仿佛换了一个人的老爹,郎义欲言又止。
这场病来得太过突然,再结合老爹这段时间的异常,他显然猜到了什么。
老爹看出了儿子的心思,在后者的帮助下撑着一口气艰难地半坐起来,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再拍儿子脑袋的力气了,声音也绵软无力:
“虎……郎义,有些事往些时候我不想提,怕你失了年轻人的锐气,但现在不说也就没机会了。
咱郎家人丁不旺,一直以来都是一脉单传,你爹我放这些人里面不敢说太出头,但也勉强算拿得出手的,至于你,这辈子想要超过我是不可能了。”
这些话让跪在床头的郎义感到全身发冷。
其实这种事他以往多少能从老爹偶尔略微失望的眼神中感受到一些,那时候他总觉得不服气,想要证明自己,而此刻,更多的还是一种无力感。
“咱们家的营生虽然不能富贵,但怎么着也不会饿死,你要是对得起我,以后多生几个娃娃才是正事。
至于东边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你要想让我瞑目,就这辈子……都不要靠近那个地方!”
老爹最后的几句话试图用严厉的语气说出来,只是状态太差,连喘了好几回才讲完。
随即就将儿子赶出了门……
……
“……
我爸在门外跪了一夜,第二天再进去的时候我爷爷已经断了气,这件事他老人家念叨了半辈子,觉得都是他的错,死的时候都没放下,还让我也发了一个誓,不许靠近那个地方。
怎么样,看在你勇气可嘉的份上,我讲得可比上次详细得多了。”
听完郎游的讲述,我心里更不爽了:“这么危险你还让我去?这不是坑人嘛!”
郎游理所当然道:“没人说过这件事不危险,难道你敢保证替你祛咒就没有危险吗?都说了咱们是公平交易,你要不愿意不接不就行了。”
我顿时哑口无言,他说的没错,而且唐小棠身上的咒搞不好比这件事还要棘手。
我问道:“所以你是想替你爷爷报仇?”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原因,因为他的语气一直都平淡,更像是在讲述别人家的事情。
果然,郎游摇头道:“那当然不是,我爷爷死的时候还没我呢,面都没见过哪有什么感情。
你进门的时候应该看到外面那东西了吧,嘿嘿,它摆在那里三年了,我之所以让你去那里,是因为三年前同样有一个从乌村来的人找到了我,可奇怪的是,三年过去了,到现在都没人来领!”
那纸人放外面三年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纸扎的东西都脆弱得很,这么多年风吹雨打,虽然有屋檐帮着遮住,但怎么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好吧……
而且我还特意观察过,那纸人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就跟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