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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了吗,去找羊脸子。”
“羊什么?”
“羊脸子,他是我们这的村医……”
“辉民诊所”是村里唯一的一间诊所,我们白天的时候有路过这里,邓云辉当时还开玩笑说这个地方一定要记得怎么走。
没想到才过去多久就真的用上了。
诊所的门被邓云雷拍得“砰砰”响,没过多久里面的灯就亮了起来,一个披着外套的大叔打开了门。
他脸型瘦长,颧骨偏高,尤其是背着灯光脸上明暗不定,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看着我们,始终一言不发。
场面有些怪异……
被他这么一盯,我只觉得全身不自在,连邓云雷也哑了火,站在一边低着头闷不做声。
倒是邓云辉先忍不住了,急道:“医生,我耳朵了进了东西了!现在还在往里钻呢,痛死我了!”
大叔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背着手沉默地往里走去。
我和邓云辉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大晚上被打扰了心情不好,还是见我们是外人所以表现出抗拒,又或者是村长的缘故对我们产生了敌意?
好在这时候邓云雷给我们使了个眼神,带头走了进去。
邓云辉与我对视了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里面。
意思很简单:这个村医难道是哑巴?
我摇了摇头,脑海又浮现了入夜时分看到的那一幕,那个排成一排消失在槐树林中的队伍……
同样悄无声息。
进门最显眼的就是那个一人高的柜子,柜子看起来有些年代了,里有许多小格子,每个格子上都有一个刻着药草名字的小木牌,柜子边上还有几个泡着药酒的玻璃瓮,里面装着虫子、蛇、药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围的木架子上和墙上也有一些半干的药材,诊所内弥漫着一股淡淡地草药味。
一旁的桌子上有一副老款眼镜,一只眼镜腿应该是断了,被几圈毛线绳缠在了泛黄的半透明镜框上。
大叔见我们都进来了也没有阻止,只是将桌子上的眼镜戴了起来,又拿起椅子上的白大褂穿好后才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抓了点东西鼓弄了两下,随即不慌不忙地回到了桌子边上,半眯着眼睛看着我们。
“哥,他这是让你过去。”邓云雷低声提醒道。
邓云辉依言来到大叔身边,在后者的示意下坐了下来,并拿开了那只捂着耳朵的手。
大叔手里托着一张报纸上裁下来的小纸片,纸片上是一些黄色的粉末,带着一股特殊的酸臭味。
邓云辉脸皱成了一团,紧张道:“医生……大夫,这是什么东西,我有点怕疼,你要小心一点……”
大叔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将纸片卷成卷,对着他的耳朵轻轻一吹就将里面的粉末吹了进去。
神奇的是不到不到一分钟时间邓云辉的表情就放松了下来,惊喜道:“不痛了!这就好了?”
还没等他高兴多久脑袋就被摁住了,大叔用一根细竹条轻轻一挑就从他的耳朵里挑出了一只近一指长的蚰蜒。
“好大的钱串子!”邓云雷惊叹一声,却也并没有太过意外,显然类似的情况已经遇到过许多次了。
邓云辉看得脸都绿了,只觉得全身像被蚂蚁爬一样难受,却见那个大叔面不改色地将那条蚰蜒捻起来对着灯光看了几下,用水涮了涮就塞进了其中一个玻璃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