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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陶睁开眼睛，陌生的天花板出现在他的眼中，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却看见了一截青色的袖子。
低下头打量全身，巫陶原本被雨水彻底打湿还沾满泥沙的衬衫和长裤已经被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宽大的道袍。
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从床上走下，过于宽大的道袍对巫陶来说起码大了几号。
他毕竟只有十三岁，身高也就一米六，以玄素一米八的身材，衣服确实很难合身。
回过神来的巫陶观察着自己所处的房间，灰色的床被除他刚才躺过的地方都很平整。墙壁上没有多余的装饰，整洁的同时却也有不少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住过了。
这应当是间客房。
但有一点明显的不对劲，那就是这个房间，根本没有窗户。
是鲛人故意安排的，还是他们的房屋就是这样的呢。
巫陶活动着手指，往常还算灵活的双手如今颇显迟滞，指尖明显发白。
“身体有点乏力啊。”巫陶心想着。
十三岁，本该充满活力的青春年纪，但由于巫陶自己将肉体当做耗材的缘故，已算是病入膏肓了。
求知的道路显然遵循的是木桶原理，身体这块短板已经极大地拖了后腿。
现在再想着弥补这个缺陷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干脆地将其抛弃。
“征询过玄素叔叔的意见后，就尽快去参加纳克特计划吧。”想着想着，巫陶不由得咳嗽起来。
被雨水打湿身体还直接倒在泥沙中，对他这具病弱的身体无疑是种摧残。意志能够克服病痛带来的不适，却不代表它们消失了。
提着道袍，免得它拖在地上，玄素尝试走出房间。
门并没有被锁上，看来鲛人并不打算限制他的自由，那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座二层的小屋，可能还有阁楼，地板是木制的。
是哪位鲛人的家吗？
乍看之下与常人的房屋没有什么差别，巫陶本以为，习性与人类存在差别的鲛人在住房上也该有所不同才对。
巫陶缓缓走下楼梯，想着找点食物填补这具干渴的皮囊。
“哟，你醒啦，要喝鱼片粥吗？”
相当熟悉的语调，是昨天那位鲛人少女。她此刻坐在桌前，手中举着搪瓷碗，向巫陶示意。
与昨天相比，她手部鱼类的痕迹淡了不少，见不到蹼的踪迹，鳞片的数量也明显削减了。
至于脸部更是与巫陶推测的不同，那个白熊头套居然是能正常开合的，就算在吃饭，艾霏都没有把头套摘下来。
“你在看什么？”艾霏显然也注意到了巫陶的眼神，“哦，没见过那么高级的头套吧。从遗迹里挖出来的，戴上不影响视力还能正常吃饭。”
“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还有多的粥吗？我有点饿了。”巫陶诚恳地回应道。
“有的，那边锅里就是了。我特意多做了几人份的量，不过玄素道长没吃，还剩了不少，你自己盛吧。”
“多谢。”巫陶缓步走向厨房，拿起边上的大铁勺，舀了小半碗粥走回饭桌。
“你吃这么点够嘛？要不多盛点。”艾霏也看见了巫陶碗中的量，立刻劝道。
“不用了，我肠胃不好，吃多了也容易伤身体。”巫陶摇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