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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子昂走出了房间，脚步匆匆地循着道路向着地上走去。
另外一个鲛人并没有交给他什么困难的任务，只是让他去传递一份情报，连暗号都没有，只需要把资料扔在温城公园靠南门的长椅上就行。
这段路郝子昂走过许多次，可这一次，没走几步，他就下意识回过头来张望，生怕有人跟踪。殊不知，这样的行为反倒更显得他鬼鬼祟祟。哪怕路人都会怀疑郝子昂内心有鬼。
在经过一段漫长的甬道后，郝子昂来到了铁门前，左手插兜确保折叠的信件没有丢失，右手则是推门而入。
与地窟相连的是座地下室，鲛人村落的入口隐藏在海边的村庄之中。他们并非远离尘世的种族，尽管可以依靠渔获维持日常生活，但有条件的情况下何必排斥从外界获取资源呢。
这座村镇也有一个名字艾霖村，表面依靠渔业和旅游业发展，更是有不少国企在此开办。
沿着地下室一路来到门口，有个懒散的女生在门口摆张桌子守着。与郝子昂不同，女生穿着身亮蓝色的长袖，毫不遮掩地露出手部与脖颈的皮肤。
她叫田新月，一个社会实践中好运地发现了鲛人，从此大学还没毕业就拿到了国家的铁饭碗。日常工作差不多就是守着鲛人进出的入口，给他们登记，以便意外发生时方便追责。
“郝子昂，麻烦先登记一下吧。”田新月把表格递给郝子昂，随口说道：“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鲛人也会生病的吗？”
田新月也给郝子昂登记过很多次了，照面过很多次姑且还算眼熟，她就随口关心了一句。
郝子昂并没有一个情报人员应有的天赋，他几乎把担忧写在了脸上，生怕被鲛人发现然后扔去喂鱼。被田新月那么一打岔，他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只是衣服太紧，穿得我有点闷的慌。”
然后他赶紧拿起笔，对照着时间签下了名字。
如果田新月足够敏锐，她可能就会发现郝子昂的异常吧，但作为一个大四还差俩月毕业的大学生，她没多做怀疑就相信了对方的话。
观察着两人的巫陶如果现在有表情的话，那应当是一张无奈中透着明悟的脸吧。
巫陶暗自在心中记了一笔：以后做计划不能太高估每个人，生活于平和社会的大部分人缺乏怀疑和伪装的能力。
不管是郝子昂还是田新月，他们的表现都是一言难尽，但这才是常态。
无论怎样的情况都保持冷静慌乱，或是无论何时都怀揣一颗怀疑的心，这两者本就是种天赋，显然他们的天赋不在这方面。
田新月看着离开的郝子昂也没想太多，把表格往桌角一放，继续摊开小说阅读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些公务人员摸鱼的时候除了看小说就没有其它事干嘛。
无声地吐槽了一句，巫陶将自己的灵感分割，一部分留在这里继续监控，另一部分跟随着郝子昂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