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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周宇宙醒来时，发现“铁塔”大哥仍然坚定不移的在床头守护着他。
周宇宙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大哥，来根烟吧？”
“医院有规定，不能抽烟。”“铁塔”大哥义正严辞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看到他虚弱无力的样子，“铁塔”大哥马上帮他把病床摇起来，给他递上一杯水：“刚才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说你没啥事，也没外伤。但指定是不能再下床了，回头你要是再出点啥事，我也不好交差。”
周宇宙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舒坦了不少。他平静的诉说道：“我刚才打开花洒，里头就漂着黑头发，然后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对我说什么502。大哥，你跟我说实话，你刚才看见什么没？”
“铁塔”充满同情的看着他：“我只看见花洒喷水下来，你一动不动，仰着头搁那发呆，我正寻思着你这人脑子有病呢，你身子就往下滑了，还好我反应快，接住了你。”
周宇宙特别沮丧，以前最多是晚上做噩梦，现在倒好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犯臆症。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真的有病了！
他紧紧握住水杯，深深叹了一口气，又开口说道：“大哥，我问你个事。您要能回答就回答，要是觉得不方便透露就不说，成不？”
“铁塔”大哥点了点头：“你问吧。”
“是不是出了命案？”
“是。”
“尸体是不是在车里发现的？”
“有痕迹。但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凶手是不是顺风车司机？”
“不知道。还在侦查中。”
“一共死了几个？”
“铁塔”大哥没说话，却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个。
周宇宙明白了，原来三姑说的麻烦事，是这个。
他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床上。
难怪他会在车上闻到扑鼻而来的熏香，难怪他回家时，被三姑说身上有尸臭。
也难怪他会有如今这种待遇，估计是因为上过车，被当作了嫌疑人同伙。
司机没抓住，自然也不敢轻易放了他。
“铁塔”大哥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哥，就是闽浩，我今天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让我转告你，好好休息，他去了解过案件进展情况，你应该很快就能解除嫌疑了。”
“大哥，您实在太暖心了！”周宇宙现在只想扑进“铁塔”怀里大哭一场。
“大哥，你说那几个人，是不是被502胶水毒死的啊？”周宇宙又试探的问道。
“净扯淡不是？！”
“对了，我上车的时候，闻到车里特别浓的檀香味，我听我三姑说是什么死人香。”
“死人香是什么东西？”大哥明显来了兴趣。
“三姑说，又叫倒流香，是塔香的一种。目前懂得这门制香手艺的人可不多，估计都能申请非遗了，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可以把这里作为一个突破口？”
“你三姑是做什么的？”
“神婆。”
“……”
“你老说有个血糊刺啦的东西找你，那你觉得它为什么找你？”
“可能因为爱。它对我说502。”说到数字时，周宇宙还特地模仿了那个唇型。
“……”
“铁塔”大哥憋不住了，摁响了床头呼叫铃：“快来个人看看，这小子又犯病了……”
“大哥，别别……内个倒流香，搞不好真是一线索……”
“我信了你的邪！”大哥怒了。
此刻，周宇宙相信如果大哥有配枪，一定立马替天行道了。
“我这是……人证……供词……”周宇宙小心翼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