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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是一间屋子。
一间她很熟悉的屋子。
屋里的家俱很少,摆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张梳妆台和一个大大的衣柜。
一眼看去,这竟是一间家俱摆设都跟酒馆后院她的那间卧室几乎一摸一样的房间。
几乎一模一样,却总还是不一样。
很多事情,都经不起岁月推敲。很多房间,呆在里面久,也会越来越发现不一样。
这间房间里有灯,桌面纱笼里透出来昏黄却温暖的灯光。
这间房子也没有后院的那间那么干净,那么一尘不染,有的衣物更是随手丢放。
但这却让人感觉很踏实,也温暖。
因为在这间屋子里,有灯,有人,有温度。有灰尘,有时候甚至连窗台上的灰尘,能够让在里面的人感受到生活,感觉到人气。
而随手放下的衣物,也是因为屋子里常常有人。
只是常常有人的房子,才会有的人气。
只有有人气的房子,才是活的房子。
而最大的不同,是床上。
床上也有人,一个男人。
一个斜躺在床上,抬起眼睛,从她走进来的时候,眼睛就一直盯在她身上,看着刘翠花的男人。
已经失踪了两天的陆离,正躺在这张不是很大,却很柔软很干净又温暖的床上,看着刚进来的刘翠花儿。
刘翠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陆离,却没有说话。她径直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小院里同样的月光透了进来。
那扇临江的窗。
星空灿灿,江水唔咽。
刘翠花竟是由地下,走过后院,穿过中庭,又走回到了前面酒馆的小楼里。
走到了这间只有一扇由地底通过来的门,也只有一扇窗。在酒馆小楼侧面,临着大江的窗户的房间里。
这自然是一间秘室,但站在窗前的刘翠花却似乎并不怕有人发现这扇开着的窗户。
因为这扇窗户只有站在江的对面那沿江那条官道上,才能看得见。
而站在大江对岸的人看过来时,大多只会看到这边江岸临江一整条长街,长街的店铺后那一排长像都差不多的一栋栋小楼,和这些小楼上那些都差不多的上百扇对着江面的一模一样的窗户
没有人会专门去盯着其中一栋楼,去在意它有几扇窗户。也没有人会对着其中的一栋楼,掐着手指头去数它的窗户到底是多了一个,还是少了一个。
何况官道上的人,有几个不是在烈日暴雨下神色匆匆,着急赶路。
爱酒的人,又有几个会呆在官道上一直看着一间很有吸引力的酒馆,而不是选择直接进去喝上两杯?
所以,刘翠花并不担心,因为从来没有人会在意这栋楼里那扇多出来的一扇窗,和那间多出来的房间。
真正的秘密,往往都是藏在人们时常想起,却视而不见的眼皮底下。
真正的秘室,应该藏在他们每天经过的路上那已经麻木了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