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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开口,喉咙里在强忍着哽咽:
“我不能让深月变得和她母亲一样被困在这个岛上,所以我想着强行带走她,但被岛民和静海雅人阻止了,之后我去找政宗想让他帮我一起破坏祭典,让岛民理解那些玩意都是假的,怎么能把全部人的信念寄托在她身上?无论来几次祭典,我就会破坏多少次。”
江源慎那空无一物的内心深处,突然间开始一点点的沸腾起来。
“......但这些和摇杏有什么关系?你们知不知道她因为你们的争斗有多么痛苦啊?”
梓川孝空的眉头紧拧着,双手摁住额头:
“我和政宗也觉得很对不起她......还有中菜......我也没想到政宗他还是当初那样,会那么痴迷皇后,明明寻栞已经不在了。”
江源慎咬紧牙关,缓缓站起身,往昏昏沉沉的朝房间里走去,沉声说道:
“你们这些只顾得自己的人......全都下地狱好了......”
梓川孝空一人坐在椅子上,直到天亮。
◇
第二天。
低垂的积雨云已然被风吹散,云间可见纯洁的白云,街边的绿意经过雨水洗礼,变得更加鲜艳。
江源慎彻夜不眠地盯着手机屏幕,信息定格在朝空摇杏发来的最后一句——
「没事的,我已经不会再感冒了」
直到窗外噪鹃的声音过于刺耳,他才意识到天亮了。
走到窗边,拉开帘子,往日偷偷摸摸站在街边往里探的短发少女,已然没了身影。
意识到永远地失去了朝空摇杏,由此产生的空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让江源慎的躯壳如毛巾般拧缠到痛不欲生。
他拉上窗帘,又回到床上裹着被褥瑟瑟发抖,当初失去江源京子的那份痛楚,再一次涌上心头。
一直到五月的光线变得炙热强烈,江源慎被闷出一身热汗才离开床,来到洗漱室。
自己多想大哭一场,然而这颗心比沙漠还要干涸。
浑浑噩噩的走出房间,哪里都没发现见梓川孝空的身影。
桌面上留着一张他写的纸条——
「我先回东京待几天,这些钱留给你,如果打算回来就回来」
一踏厚厚的钱装在信封里,江源慎冷漠地扫了一眼,没上手去清算里面有多少円。
——这家伙,是逃跑了啊。
穿上知鸟高中的制服,像被操纵的木偶般走出门,如同江源京子离开后的日子,想循规蹈矩地进行着日常。
现在是九点多,路上背着书包的孩童恰好去上学。
男孩的手臂上张贴着卡通贴纸,是镇上的拉面店里送的,女孩扎着马尾辫,小脸肉嘟嘟的。
“你觉得那个建筑里面有什么?”男孩指着远处的废弃铁厂说。
女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不就是一个破烂的废弃厂吗?能有什么?”
“动动你的想象力呀,你看,那座废厂一直待在那里,所以里面一定有人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