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磷酸三辛酯即将发到广东,首次投料事关重大,企业声誉悠关,可身处嫌疑之所,一出差就会以为你辞职私奔,私奔?即使有这勇气也得有这福气,林夕接纳才行。王近之感到无比的郁闷。
我不是项羽,眼前的江是新安江而不是乌江,我得游过江去,虽然江那边没有我的江东父老乡亲。王近之脱掉衣服纵身跳下江去。初夏的太阳照在身上暖阳阳的,可没到端午,加上发电放水,江水还是寒。洗衣服的人不少,游泳的人却只有王近之一个,由江岸而江心,终于因太远而不可见。
距离江对岸不到百米时,身后有柴油机的声音,有人高喊:“小兄弟,你没事吧?”岸上以为有人自杀报警,江警开船过来救援。
“没事,只是想游个来回。”王近之回答中气十足。
水尚寒,万一抽筋什么的出事江警担不了职责,游到对岸后,王近之被请上船,青春一去不回头,船舱里王近之一照镜子,哈哈,我已不是婴儿了,呵呵。
广东投料是技术活,别人也替不了,最后,商定的结果是吴科长亲自过去,与上官所长等一起指导溶剂系统的更换,王近之与苏月白攻关临安的临江双氧水厂。
双氧水厂长王樟林,爱好美食,小孩六岁。车间主任雷春田,浙工大八八届毕业的学兄,今年底准备结婚。文友寒尘电报告诉我了解到的信息。
到达临安了,傍晚直达王厂长的家里,“王厂长是双氧水行业的专家,又是美食家,我们到这拜师来了,没什么拜师礼,朋友在江里捕到一些小鱼,请王厂长给鉴别一下怎么做才美味。”王近之打开泡沫箱,里面冰块中间保存着一包小鱼,每条长不盈寸,筷子粗细,晶形剔透,有如玉雕。
九十年代初,冰块保鲜技术还没推广,银鱼只有太湖与千岛湖才有,外地人从没看见。
“你们远道而来,还带这么稀罕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啊。”王厂长边推辞边双眼盯着银鱼。
“听说王厂长对美食极有研究,朋友自个捕的,不知烧后滋味怎样,值不值得推广,请王厂长务必帮忙给些建议。”王近之虚心地向王厂长请教。
那边,苏月白与王厂长的小孩已玩成了一块,递给孩子一个游戏机,两个人开心地比赛,弟弟姐姐的乱叫。王夫人出来了说,“别没大没小的,叫阿姨。”
“没事,投缘,我也显得年轻,三十多年没人这么叫过了。”苏月白谦逊地说道。
“你三十多岁了?我还以为你只有二十四五岁呢。”两个女人聊起保养,没完没了的。
“要不,我把雷主任叫过来,一起坐一坐尝尝鲜?”王厂长边说边电话雷主任。
同在厂宿舍楼的,就隔几栋房子,不到十分钟,雷主任夫妇就赶到现场。“怎么能劳驾王厂长您亲自下厨呢,我来给你打下手。”王近之忙过去帮着洗菜切菜。
“没事,他喜欢自个做,咸弃我做的不好吃,我们聊我们的。”王夫人拉着苏月白的手。雷主任与他的未婚妻给大家倒茶,也没过去帮忙,应当早就习惯了。
“银鱼配我们当地的五加皮酒比较搭。”王近之从包里掏出两小陶罐的五加皮酒,事先厂领导托关系从酒厂搞的十年陈装到农村的陶罐里的。“村里自酿的,尝尝。”
宾主尽欢,出门时,苏月白递给雷主任未婚妻一双白银礼杯,祝贺他们夫妻白头携老。
第二天的谈判很顺利,可同样不想第一个冒这风险。
“新安江双氧水用过你们产品吗,用了几吨?”王厂长有点不放心,事关重大呀。
“同一个集团的,当然用了,几吨倒不清楚,销售科发的货。”王近之面不改色。
“好,那我下周上你们那里与新安江双氧水厂参观一下,如满意,立即进货。”王厂长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