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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行长问您好些了么，让我叫醒您，尽快跟他联系，他在分行等您。”
宋可军拨了杨卫东的电话，立刻又挂断了，他拿着手机走到车旁，稍一思忖，先拨通了黄兴国的电话。
“宋行长，出事儿了，有个客户出问题了。”电话中黄兴国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听得出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哪个客户？谁的？”宋可军尽可能平静的问道。
“环山路，曲小芸行长的，吉星实业。”
宋可军愣了足足三秒钟，额头微微沁出些汗水，被夜晚的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本来尚存的一丝酒意消散的无影无踪，急忙追问：“什么？怎么回事？”
“宋行长，我现在在卫东行长办公室，市局经侦的同志也在，卫东行长请您尽快赶过来，我们需要当面向您汇报。”
挂掉电话，宋可军用有些颤抖的手拉开车门，钻进车里，对小郭说了一句：“去分行，开快点。”便闭上了双眼。
宋可军说话向来都是中气十足，但这几个字却好似是从干瘪的气球中挤出来的。小郭偷瞄了一眼后视镜，只见他眉头紧蹙，颓然窝在座椅里，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
第二天，苏洋起了个大早，到单位楼下时还不到八点。
他停好车，溜达到旁边居民小区的早点摊聚集地，要了一碗馄饨，一个鸡蛋包，找张空桌坐下，不急不慢的吃了起来。刚吃两口，就听秦锐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来碗豆腐脑！多放辣椒！”
苏洋扭头看去，只见秦锐腋下夹着包，走到卖白吉馍的摊边：“一个半肥半瘦的，不要辣椒！。”又冲着卖煎饼果子的喊道：“来一个薄脆的，少放辣椒！”
等秦锐提溜着白吉馍转过身来，苏洋冲他挥了挥手，秦锐走过来坐到他对面，闲扯了两句，豆腐脑和煎饼果子也陆续送了过来。
苏洋憨笑两声，调侃道：“锐哥，大清早的食欲可真不孬，你这又是多放辣椒，又是少放辣椒，又是不放辣椒的，挺有原则啊！”
秦锐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吸溜两下豆腐脑，直起身子慢条斯理的说：“豆腐脑的辣椒油是老板自己炸的，香而不辣，多放点吃着过瘾；煎饼果子用的辣椒酱是从外面买的，辣味足，刺激性强，稍微放一点提提味就行了；白吉馍里面放的是青尖椒，这东西不随味，会影响炖肉本身的香味，所以我不要。”
苏洋听得一愣一愣的，鸡蛋包放在嘴里都忘了嚼，正暗自思量要不要在馄饨里面多放点辣椒尝尝，秦锐忽然抬起头来，兴致盎然的看着他问道：“哎？你昨晚是和环山路的人吃饭吧，有没有说到他们支行的事儿？”
“那当然是没少说喽，听说他们年底存款能到32亿，牛逼大了，比分行营业部和西城支行加起来都多——对了，我那两个柜员朋友可能要轮岗到咱行来。”
“行了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秦锐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扭回头去四处打量一圈，见没有熟人，把头伸到桌子中间小声道：“还32亿呢？拉倒吧！环山路支行出事儿了，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