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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重任在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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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路筱雨被烧得迷迷糊糊,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郎慧贤回来了,她带着路筱雨去了学校附近的诊所,打了吊瓶。路筱雨在诊所里输液时,放心地睡了一觉。
  等打完点滴,郎慧贤来接她回单位,还帮她交了50块钱医药费,因为路筱雨一般身上不带钱。一路上,郎慧贤说她跟个孩子一样,生病了不知道自己去看看。其实路筱雨就是太敬业,责任心太强了,总想着工作重要,有点像拼命三娘了。
  路筱雨回到办公室,又忙活着把所有的工作都收尾干完,等下班时间才开着车回了家。路筱雨后来有点后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
  生病那天是周五,路筱雨回家后就一直睡觉,连续睡了一天半之后,王子墨背着她去了医院,那时候她已经不能走路了。到了医院,路筱雨还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要住院,她还纳闷,怎么一个小小的感冒还需要住院呢?
  后来经过医生的全面检查,包括脑CT、X光等全身检查,还是不能确诊,只是知道是神经方面的问题。最后请了一个医术高明的老专家过来会诊,只用了一个方法,就是用小木锤敲击膝盖,没有膝跳反射,才最终确诊为脱髓鞘性脑膜炎。
  路筱雨在病床上躺了一周左右,每天打吊瓶输液,打得两只手又青又紫,最后都找不到好的下针位置了,只好打了留置针,王子墨每天拿土豆片过来,帮她涂抹消淤青,父亲一直在医院配合着她,直到她能下床走路。她刚刚重新学会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的,怎么也不像一个成年人,后来一趟趟地在走廊里锻炼,才终于走得好些了。
  也正是经历了这次生病,路筱雨发现,在体制内真得不用太拼了,本来就是赚点工资养家糊口的,把自己的责任心搞得那么强干什么,简直太老实了。这些年,她也看到,好多人上班迟到早退,甚至旷班,忙着自己的事情,读研读博,提拔升迁的时候,照样少不了他们。在体制内,情商真得比能力重要多了,而老百姓的孩子,家底不太丰厚的情况下,高职不如高薪,高薪不如高寿,高寿不如高兴。
  平时的工作努力和业绩,都不能作为升迁的条件,倒是人缘、关系和硬通货,才是提拔升迁的关键条件。
  路筱雨家境一般,几代贫农,甚至父母都没有医保和退休金,照顾孩子和家务的责任也很重,更没有多余的钱拿来让她去送礼和到国外读个镀金博士学位。况且她也没有什么后盾,真要一拍屁股读博去了,孩子怎么办,谁来照顾和接送?
  想到这些,路筱雨为解决了副科而庆幸,剩下的路就要自己一步步往上爬了。
  领导像走马灯一样换着,葛北果然在一次处级干部大调整中,被调换到了边缘部门,新来的部门负责人是一位性格爽朗、情商很高的老大哥,之前曾经给他们学院拍照报道时打过交道,很爱笑,很好相处,叫石连发。
  石连发很注重穿衣打扮,还很喜欢锻炼身体,虽然已经是50多岁的年龄,却依旧意气风发,不像葛北一样老气横秋,邋里邋遢。
  一般喜欢修饰装扮的人也都比较自私,工作标准要求高且完美。石连发果然就是这样的人,一般人写的东西他压根看不上,但是他一般不会出手去写。
  石连发刚来的时候,只跟部门里的路筱雨比较熟,所以做什么事都很倚仗她。路筱雨觉得跟他太熟了,有时候直来直去,没大没小,难免会触犯到他的权威。
  还是郎慧贤比较聪明,毕竟家里有从政的环境,本人又当过学生会干部,具有很高的情商,甚至有时候不惜看似无意地触碰一下石连发的胳膊,以示亲近。
  就在石连发刚刚烧过几把火之后,学校又有一次提拔干部的机遇,在他的运作下,肖梓轩和常绍平陆续起来了,一个留在本部门,另一个被派到学院担任副书记。
  石连发又从其他部门调过来两位老科长,占据了肖梓轩和常绍平原来的位子。路筱雨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此之前积极地帮助石连发推荐人选。
  石连发曾经侧面问过路筱雨的意见,想不想到楼下来靠着领导近一些,做理论科科长。路筱雨上学的时候就最不喜欢上政治课,对理论不感兴趣,直接给拒绝了。
  后来想想,真是够傻的,领导每一句问话都是有深意的,怎么能随随便便拒绝领导呢?
  其实这样的事情有好几次了,有次单位大BOSS接受媒体采访,石连发安排在酒桌上了,叫路筱雨去陪一陪记者,顺便沟通一下后续发稿子的情况。路筱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要回家给孩子做饭、检查作业。后来郎慧贤给她打电话,说她烂泥扶不上墙,狗肉丸子上不了桌,这种好事怎么能拒绝呢?虽然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路筱雨却觉得很受用,“这是领导关心自己的前途呢,领导是为了我好。”这是一种自我催眠的精神,不得不承认,体制内有好多人很犯贱。
  石连发曾经说过路筱雨,太老实了,见了领导躲着走,害怕领导,怎么能当上领导呢?
  路筱雨后来反思,或许真是性格使然吧。
  老领导葛北也说过,性格是很难改变的。
  路筱雨勉为其难地去了,看到组织部长、办公室主任、宣传部长等几大猛将都在现场,她坐在记者旁边给记者服务,端茶倒水。
  那顿饭路筱雨吃得很累,还频频犯错误,总是给大Boss倒酒,不知道爱护领导。
  大Boss要了一瓶矿泉水,倒在酒杯里喝,路筱雨还冒着傻气地要给领导加热水。其实一杯矿泉水,一杯白酒,是关键时刻狸猫换太子用的。路筱雨这么做,不是要让狸猫现原形吗?
  那晚相谈甚欢,等酒干散场后,石连发还评价路筱雨表现得体,不知道是不是糊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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