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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跨进了校园门,我的影子也跟着跨了进来。
一排排整齐的砖瓦房,欢迎着我的到来,男生,女生,老师,不急不缓地在校园里走来走去,没有人向我打招呼,没有人抬头看我,我和我的影子东瞧瞧西看看。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人们爱低着头走,说话声,脚步声,轻轻地,偶尔迎面来了一个个男生,他们都轻轻地从我的身旁走过。
我想说,同学们,不要踩我的影子,可我却稀里糊涂的踩了他们的影子。我孤寂地搜寻着一个个熟悉的符号,可连我的宿舍都那样让我陌生。
一间砖瓦房里面住着二十个和我一样大的学生,他们来自不同的山谷,看见我背着铺盖卷进来,也没有人打招呼。
我把铺盖卷放在了门对面的木板床上,这里对着门,风呼呼地吹到了我的脸蛋,微凉,我想如果寒冬来临,这风会把我吹成精神病。
同学们都来的早,把铺盖铺好了,留下了这个风口让给了最后一个前来的同学。我铺好了我的床,浑身酸痛地倒在床上,我那受伤的胯骨一阵一阵的撕裂着我的肉,肌肉突然一跳,我左腿的一根筋跟着一跳,我的身体剧烈地抽动了一下。
“怎么了,你?”我邻铺的一位男同学问我。他高高的个子,小眼睛,长头发。
“没啥。”我微笑着对他说。
“你叫啥名字?”他微笑着问我。
“云,你呢。”
“李飞。你那个村的?”
“尚家河村,你呢?”
“潘老庄村。”
我们彼此简单的通过问话,认识了。我咬着牙,闭上了我的眼睛,我的胯骨,请你不要跳。
同学们都陆陆续续走出了宿舍,我蜷缩在床上,呆呆地望着门外的一切。
我是在病中,只想静静地倦卧,看蓝天白云,听同学们的脚步声。
是山谷的鸟语吗?门口走过一个同学,拿着书,口中念着。
我还没有领书本,同学们都领了,我是最后一个来的,发书时我还和霞在路上。
我挣扎着起来,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找到了我的教室,马上上晚自习了,他们静悄悄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看着书。
我拖着酸痛的胯骨,走进教室寻觅着我的位置,最后一个桌子上坐着一位女同学,她的旁边有个破凳子,这是班里最后一个破凳子,它应该是留给我的。我坐在了破凳子上,看着我的同桌,穿着绿色上衣,齐眉短发。
“你咋没有带书?”她抬起头问我。
“我去班主任那里领,班主任说,让我在教室取书。”我对她说。
“对对滴,你一定叫云,下午班主任念你的名字,你没有来。书在讲桌里面的抽屉里,你自己上去拿去。”
我走上讲桌,看见抽屉里有十几本书还有练习册,我不知道它们是不是都是我的,用眼睛打量着,不敢拿走。
“小和尚,你要给我们当老师吗?”不知道那个同学喊了一句,其他同学望着我的光头爆发出了不一样的笑声。
“你是云吧,那都是你的书,班主任让我告诉你,你来了自己拿去。”坐在第三排左边第一个男同学站起来对着讲桌上的我说。
“小和尚,你不出家去,跑到这里念啥书呢,最近少林功夫火了,街道开了一个武功培训班,一天到晚,舞枪弄棍的。”
我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高个子男生,身体胖胖的,挺着大肚子,眉毛弯弯的像一把柳叶刀。
我抱着书,冲着他笑了笑,坐到了我的位置。我不会因为别人叫我小和尚而生气,名字,代号而已,爱咋叫咋叫去。
叫我云,我也飞不上天,叫我小和尚,我也去不了少林寺,爱叫啥叫去,名字呀,说好听点,只是个代号,不好听点,也就是个符号。
外面响起了上课的铃声,我的目光,穿过窗户,我看见西天边最后一片云彩落在了西山头,没了,这片云,去了那里?我不知道,妈妈不知道,霞也不知道。白光灯高高地挂在头顶,散发着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