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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子”两个字,他咬重了音。
“额……”
老头脖子一缩,“小老儿年事已高,实在有心无力呐。”
“啊?”
“再说,这大半夜的,姑娘们也太辛苦不是?”
“啊???”
路左一瞪眼,“甚么话,我卖的是酒肉,又不是皮肉。我是说,给你来段评话听听。”
“路掌柜还懂这个?”
“我不懂——”
路左抓起肩膀上的湿布,指了指牛头。
“它懂。”
啪!
湿布凌空一抽,恰如响木惊堂。
只听得,低闷的嗓音从桌上响起,竟真是那嶙峋的牛头开了口:
“道听途说,聊以佐酒;
“姑妄言之,如是我闻。
“看官想听甚么故事?是要雾里看花,还是光明正大?”
这年头,腹语已经不算什么稀罕事了,老头也没被吓着,饶有兴致地点上一锅新烟。
“雾里看花何解,光明正大又何解?”
“好叫看官知道——
“我等说书人搬弄口舌,只为讨口饭吃,故人故事讲得,时事却是不敢碰的。
“欲讽今日的昏君,反讲夏桀、商纣;要骂时下的奸臣,偏说秦桧、赵高。借古讽今,语焉不详,这便是雾里看花。
“所幸这山海关外,天高皇帝远,管他劳什子朱家徐家与沐家。嬉笑怒骂,百无禁忌,这便是光明正大。”
老头笑眯眯点头,“入乡随俗呗~”
“如此说来,这里恰好有一折今人今事,新鲜出炉,唤作——
“魏忠贤自缢。”
老头眼皮一抖。
牛头娓娓道来:
“魏忠贤,何许人也?
“此人是古往今来第一权宦、奸宦,妖宦,也是天底下最可恨可笑的人物。
“可恨的是,他仰仗着瞎眼昏君的恩宠,窃弄国器,残缺天下,杀尽庙堂良臣,榨干黎民膏血,糟蹋大好江山;
“可笑的是,他一介断子绝孙的残废,却认子认孙,做起子孙满堂的美梦。泼皮破落户的根底,字都识不全的盲流,却遍立生祠,配祭孔庙,与圣人争香火。”
说到这里,牛头一哂。
“阉人嘛,自诩天子真龙脚下的祥云,实则不过是皇家的夜壶,内里装满了秽气腌臜,又如何装得下良心,装得下廉耻?也难怪,至亲父母都没脸与他们相认。看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呵呵。”
老头笑容古怪。
“所幸新皇登基,魏忠贤的好日子到了头,被一纸圣旨剥爵夺官,发配去凤阳看守皇陵。
“可即便这般,魏阉依然不知收敛,离京时,居然搜罗了金银珠宝四十大车,亡命家奴上千名。这排面,哪里是发配?亲王出巡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