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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夕阳西下。
血红的晚霞渐渐消退。
耳边铁甲哀鸣，惨叫声时起。双目可及之处，尽是积尸草木腥，流血荒原红。
战场中央，赵启明站在草地上不断挥动双剑，砍、挡、劈、刺，眼前血肉横飞。每一次斩击时，他都奋力发出嘶吼。他的呼吸逐渐沉重，声音逐渐嘶哑。
但他还是毫不停歇地奋力劈砍着，直至眼前再也没有一个站立的敌人。
他终于停歇下来。
这一刻，他疲惫极了。
肺部剧烈灼烧，伤口开始疼痛。
他不自觉地用手心抹去脸上黏稠的液体。鼻腔里充溢着铁锈味的腥气。
他回身抬眼望去，到处是伤者、尸体、残肢、断戈、旗帜。
伤员的哀嚎声、战马的长嘶声在战场上不断徘徊。
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多少活人。
一名双目怒睁、气息已无的染血亲卫，正倚剑跪在赵启明的身后，胸前巨大的伤口染红了衣襟，血水滴答而下，转眼就浸湿了地上的荒草。
赵启明叹息一声，上前替死去的亲卫合上了双眼。
接下来，赵启明向后方走了几步，又简单查看了一下。
发现附近仅有三名亲卫还活着。他们都负了重伤，精疲力竭地躺倒在地，除了剧烈喘息，什么动作也做不了。看样子也是多半活不下来了。
转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赵启明心中开始泛起波澜。他睁大疲惫的眼睛，开始在更远的地方寻找起来。
登上一处小坡后，赵启明终于有了收获。
只见远处的小丘上，瘣正在守护受伤的象。
看到她们都还活着，赵启明才微微松了口气。
与赵军的一场血战下来，赵启明身负十一处创伤。身上精良的铠甲都变得破烂不堪。最严重的一处伤，被长戈刺入大腿半寸，痛得赵启明只能咬紧牙关。
身边的亲卫死伤殆尽。连羌象和羌瘣也都负了伤。尤其是象，为赵启明正面挡了两支弩箭，一支正中胸口，一支正中右臂，伤势颇为严重。
赵国北方军为李牧报仇的悍勇，给了赵启明很大的震撼。他发觉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时代人们的血性和不屈。
站在高处眺望，感觉战场突然空旷起来。只有最西边还有隐隐的厮杀声传来。其他的几个方向连站立的人都没看到几个。
现在这附近还能站立的，也只剩下瘣和赵启明了。他们俩脸上都被汗水和血水浸染，看不清本来的模样。如果不是特殊的衣甲样式，恐怕谁都认不出对方。
看见赵启明，站立的瘣和半躺的象都开心地挥起手，远远发出召唤。
“政！…”x2
赵启明露出笑容，一撅一拐地挪动步伐，向她们走去。
“你们还好吗？”
“还好！就是很累。”象有点虚弱地说。
“我没事。你快看看象姐吧！”
“嗯，让我看看…”
把手上的剑扔在一边，赵启明蹲下身帮象检查起伤势。
弩箭因为被胸甲阻挡，入肉不深。右臂伤势严重一些。皮甲被弩箭完全穿透，入肉半寸，留了很多血。象的整只右臂完全脱力，连剑都提不了了。这处伤势必须早点处理。
想到这里，赵启明拿出恢复液给象喂了一点。
“右臂伤势有点重。我们得赶回大营早点处理。否则右臂可能会留下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