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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面，樊崇抬头怒喝：“滚开！狗东西！给老子退回去！”
随即，翻转身体，起身，揉着自己的屁股，朝我大声笑骂：“额的个亲娘咧！痛煞俺也！你这娃娃，手脚挺快咧！”
我笑而不语，左脚已肿，右手肘仍痛，但终究是——我胜了。
若非嫌这函谷关太过麻烦，一刀收了这厮的鸟命，何须在此听这厮聒噪。
身后，老白走上前来，长揖致歉。
樊崇大笑：“无妨！无妨！你这娃娃，身手了得，可做俺先锋大将。你这老小子，知书识礼的，也是难得！就替俺写写文书吧。”
这樊崇，还算识货。我轻笑看向身侧的老白，向他微微点头。
老白阴沉着脸，不语，转身向后，牵过两匹甲马。
我也转身向后，拔出土里自己的长刀，对那插得颇深的生铁戟，看也不看。
樊崇大笑，跨步上前，单手握住生铁戟中段，一较劲，轻松拔出，扛在肩上，朝我俩招招手，随即在那群赤眉军的护卫中，向那函谷关城，呼啸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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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老白，依旧牵了各自的甲马，踱步向前。
刚进函谷关城门洞，却见巍峨函谷关城、门洞出口处憨笑回头招呼的樊崇、以及那一群神色颇为激愤的护卫军，全都在眼前开始闪烁，闪烁！
须臾，关城崩塌、赤眉军众瞬变枯骨！然后消散一空！
风起、云涌、电闪、雷鸣、骤雨落。
六月炙热白昼，瞬变暴雨之夜。
身侧，一声大喝隐约传来：“抓住我的手！”
我急转身，却见老白被一团璀璨光带围困，急切向我伸出手来，竭尽全力叫嚷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
“这是观察者效应！”
“你被祂发现了异动！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被逐出时间线了！”
“抓住我的手，否则，你就回不来了！”
我疑惑的望着被光带围困的老白，随即又茫然环顾了一圈四周。
世界，哪里还有什么世界？
眼前，一片浓黑，唯有一个闪烁不定、即将消逝的光团，以及光团中一个挣扎的身影和他固执伸出的手。
这就是我的归宿？不要我当棋子了吗？我就要融入这片浓黑的所在？这里，是九幽？
带着七分不解、两分惶恐、一分不甘，
我将自己渐已透明的右手，向那闪烁不定的光团里，那奋力挣扎的身影伸出的手，
缓缓探去，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