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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王谦是吧？”回转身体，我望向那正欲回返关楼的黑甲统领。
“大人有何见教？”那王谦头也不回，大踏步向关楼行去。
“借刀一用。”我紧跟王谦同返关楼，身后脚步声响起，老白也回转跟了上来。
一道亮光自王谦身侧抛飞而出，我左手前探，将那道亮光接住，刀长三尺，直刃，刀身铭文注明三十炼，刀柄为环，缠有青麻，全刀一体锻造，环首内有精美龙雀之图，正是龙雀大环！好刀啊！
“谢了！”我大喜之下，对着王谦身影喝了一声。
王谦摆摆手，径直上了关楼，须臾，五色旌旗中，赤青黄黑落下，独留白旗高高举起。
三十刀盾士卒在关墙上突前排开，三十臂张弩士居中，二十蹶张弩士在后，三十长矛手压阵，十名旗手穿插阵中，一只大黄弩被那王谦执于手中，金陡关众一百二十人，皆已列阵，直面那关前漫至天际不见其尾的赤眉大军。
白旗落下，红旗升起，前点两下。
三十臂张弩、二十蹶张弩，齐齐发射，五十支弩箭飞出，落入关前潮水般涌来的赤眉军众，在那洪流中洞开几个小孔，诱发了数十声哀嚎，随即又被后续涌上的洪流填充，再无痕迹。
“关上狗贼，见我赤眉大军竟敢不降，还射杀我赤眉军士，待我打破此关，一个不留！”
关下，赤眉洪流中，樊崇的厉喝声再度响起。
执刀，行至关楼角落朝下看去，一条漫无边际的由手拿长矛、铁枪、钢叉、木盾的农夫们组成的赤眉洪流，已漫卷至关前。
关门紧闭，赤眉洪流奔涌至此再难寸进，后续洪流却不断涌上前来，将此前关门前的赤眉军众，挤压至关墙之上，挤落至絶涧之下，阵阵哀嚎、痛呼，响彻金陡关。
红旗再点，弩箭再飞，落入赤眉洪流中，却连水花都再难溅起。
王谦手执大黄弩，行至关墙边，睁大双眼，在那赤眉洪流中搜索着目标。
关下，一群群赤眉军众被后续涌来的洪流踩到脚下，踩断了手脚，踩断了脖颈，踩烂了肚腹，更有越来越多的赤眉军众，朝关上投出手中枪矛，然后绝望的跳下身侧絶涧，摔倒乱石滩上，摔进黄河激荡的怒涛中。
赤眉洪流中，七十丈开外，一面镶红黑旗迎风招展，上书一个大字——樊！是樊崇！
一九尺巨汉，黑面、虎须，一身玄甲，两条红眉，扛一把丈二生铁戟，正在一群赤眉军护卫的簇拥下，号令着赤眉洪流继续向前、向前！
混不顾前方关前，赤眉军众的自相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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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身侧，王谦手中的大黄弩动了，一发精铁弩箭，已向那樊崇电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