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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喜和武庚相继东迁后,由于跟随他们的两批殷商遗民,分别带到美洲的猪和羊都死得很快,因此在武庚八年修改了定义,以牛、羊、马为太牢,牛、马为少牢。
犹是如此,到了武庚十年,因为所有羊全部死去,因此被迫改用少牢,而按照攸雍的话,接下来怕是连最基本的祭祀形式都维持不下去了。
牟颇仍然听得一头雾水:
“攸侯,您提到少牢与太牢,这些跟同化七夷以及制作木车又有什么关系?”
“颇,那孤来问尔:治理国家,最重要的两件事情是什么?”
“攸侯,这个问题很简单,是祭祀跟用兵。”
攸雍顿时摇了摇头,“当年先公向家父显灵的时候就已经说,如今最重要的,反而是畜牧与百工。尔同样受到先公的庇佑,难道尔不知道?”
牟颇承认也不是,否认更不是,索性就在那僵住身子不动。至于攸雍,此刻倒也没多理会牟颇,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祭祀与用兵,从来都是极重要的。然而,这两件事都离不开牲畜,没有足够的牲畜,吾等既不能拜祭祖先,更没办法对外征讨。
当初从华夏带来的牛马,如今即将全部死去,然而我们仍然未能顺利驯服神土大陆的野牛。至于先公提到的野鹿,孤随王师征讨七夷,历时两年却从未得见,那就更加不能指望。
新牛不接旧马,这是殷商的大灾难啊。然而除了家父和孤,上至大王,下到奴隶,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思考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这是因为他们愚蠢吗?并非如此,而是他们以为先公能够一直庇佑所有人,由于先公的仁慈,这些人竟然忘记,先公本来就只是王室的祖宗神而已。
孤身为王室的旁系,不仅得到了先公的庇佑,而且承受了先公的智慧。尔等牟氏,多年来尽力饲养性情凶恶的野牛,不可谓不劳苦功高。然而,尔等仍要努力一百余年,才有希望真正驯化牛只。
孤如今命人制得的木车,若能多作改进,或可勉强运输些许货物,却不能用于征战。当初家父执意出兵征讨七夷,孤如今急于同化七夷,都是因为原有的马匹,即将耗尽的缘故。
当初孤跟随尔的义父,越过攸岭一路向东,在牫(gē)地见到无数的野牛群;孤在高天原一役,又看见邸方的夷兵,居然已经略为懂得打制铜块。
那时孤便知道,若不能尽快控制七夷,一旦让他们顺利驯化野牛,又能够制作铜器,必定会成为大患。
而我殷商,届时已经不能以马车作战,这样跟夷兵交战,难道还能有很大的胜算吗?”
牟颇望着眼前这个昔日的老朋友,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先公的庇佑,也许并不完全是件坏事。
攸雍的种种思考,他终究无法理解,这听起来像是一种执念,一种迫切想要获取各种新技术的执念,而这种执念已经远远超越了时代本身?
不过,至少木车这个东西,牟颇认为自己还是能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