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亳(bó)攸城的宫殿里,攸侯雍与宗祐帝一同饮宴,在座的只有他们自己。
按说,这应该并非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情,毕竟那是亲哥俩——不过,整个大邑商都知道,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这还是往好听了说,不少商族人猜测,小相国攸雍很可能一直认为,只有他自己才是攸喜的亲生儿子。
确实,从宗法意义而言,无论如何,宗祐帝现在也已经是武庚的嗣子。他跟继承攸喜爵位的攸雍,本来就只能按照君与臣的定位而行事!
因此,如今这俩人竟然还会一块喝酒,确实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这些人里面,也包括攸雍自己:直到他再三确认,召他进宫赴宴的诰(gào)令确实出自宗祐帝本人的意思,他才愿意入宫觐见。
尽管大邑商的实际统治者是攸雍,然而君臣名分始终还是摆在那里的,攸雍身为总摄朝政的上尹,偶尔还是要走走流程,进宫向宗祐帝亲自汇报一下。
不过,这些都只是行礼如仪。二十多年来,攸侯真正意义上的入宫觐见也就两次,之前帝长子刚刚去世的时候算是一次,然后就是这一回。
看到这份诰令,攸雍忽然想起武庚十二年那一回,自己差点就被先帝诱杀的往事,内心不禁起了波澜——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宗祐帝毕竟是自己的亲兄长,而且唯一的儿子也已经去世。退一万步说,就算宗祐帝真的要对自己下手、甚至除掉攸氏。
以他现在这副样子,也不可能真正掌握大权,最后只能给其他臣僚送个大便宜。损人不利己,何苦来哉?
抱持着如此心思,攸侯雍从自己府邸出发,一路进得宫里。
见到宗祐帝,攸雍才发现自己真的想多了。原来,宗祐帝只是想设宴向攸侯赔罪,毕竟他之前曾经甩了攸侯一大巴子。
攸侯雍有些惶恐:“帝君,小子雍说到底只是您的臣僚,您为什么要向雍赔罪呢?”
宗祐帝没有说话,只是把一卷木简递给攸雍,然后就独自喝起酒来。
这酒并非商族原有的粮食酒,而是爊(āo)方的野果酒:按照雷翰晨原来那个时空的说法,也就是使用加州的野生葡萄所酿造的葡萄酒。
由于商族人直到最近几年才开始种植葡萄,因此它们无论生吃还是酿酒,口感都比不上地中海的同类,不过宗祐帝倒是相当喜欢。
攸雍打开木简一看,原来这是父亲攸喜在临终之前的两个月,单独写给宗祐帝——当时还是太子攸允的一封信。
攸喜在信里告诫大儿子说:
“臣喜冒死向您进言——将来您即位为大邑商的新王之后,请您务必明白到,您自己的资质是多么的有限,宁可垂拱而治,也千万不要想着亲自掌管朝政。
您是大王(武庚)的嗣子,然而臣是您的本生父。臣斗胆直说,您虽然性情宽厚,然而若是亲自处理政事,就连庸碌之人的水平都达不到。至于臣的儿子攸雍,不仅自小聪慧,而且还得到先公上甲的庇佑。
因此,您居于国君的位置而高高在上,攸雍则以相国的身份代替您处理各种庶务,只有这样,才是让大邑商兴盛起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