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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小子画能说实话吗?”
“尔但说无妨!”攸侯雍摆摆手,示意攸画跟自己一块坐下。
“敕定宗姓、重定氏名,这些都是移风易俗、变改人心的事情。若是徐徐图之,用礼乐教化来劝导,就算用一千年的时间,也未必能全部办到。
如今在世人的眼中,您似乎不惜损坏自己的名声,也要让民众执行朝廷的政令。然而在这两道政令里面,却又有很多考虑不周的地方。
因此小子画觉得,您只是作个姿态而已。成与不成,其实对您都没有什么影响。
之后帝太孙继位,朝廷便可根据邑人们的议论,将两道政令略作修订,乃至是直接撤回。无论怎么做,届时民众都必定称颂新帝君的懿德。”
攸雍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说道:
“尔说的这些,顶多也就猜中一半。不过,尔确实比尔的仲兄要聪明些。他虽然能看出政令里面有破绽之处,却未必能看出那是孤特意留出的破绽,更想不到为何孤要留出破绽。”
“父亲,小子画认为您的做法不妥,”攸画立刻劝说道,“您若是想为帝太孙建立威信,完全可以采用别的计谋。
随随便便就抛出两个千年大计,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若是民众得知,您看待国家大事竟是这般儿戏,大父的名声不就被您败坏了吗?”
“所以孤才会说,尔只有孤的一半聪明而已!尔好好想想,帝君为什么没有收养尔的伯兄为嗣子,却要立尔的大侄子攸弘为帝太孙?”
“嗯……帝君确实非常偏爱,他那位已经薨(hōng)逝的长子……”忽然,攸画似乎突然冒出什么了不得的想法,忍不住惊呼道:
“难道……下任帝君竟然是帝长子?”
攸雍点了点头。
“父亲,帝长子是已经死去的人,又怎么能继承帝位呢?”
“那尔再想想,为何朝廷要在今年推行敕定宗姓、重定氏名这两件事?”
攸画顿时愣住了。经过一阵苦思冥想,他才缓缓说道:“一件怪事单独发生,这是怪事;三件怪事先后发生,人们就会见怪不怪。”
“尔说得很好,虽然尔还是只能想到其中一部分,”说到这里,攸侯雍不禁叹了口气,“尔刚才说,孤要以一箭而杀五兽,看来尔最多也只能看清,其中一两只野兽的面貌了。”
攸画对攸雍施了个礼,然后才缓缓说道:“父亲,儿子确实认为,敕立宗姓以及重定氏名这两道政令里面,蕴含着五种考虑。只是儿子并没有想到,您竟然会基于个人私情而推行政道。”
“画啊,尔还是太年轻了。孤推行政道,讲求的是公私兼济,至于一心为公而不谋私,那只有圣人能够做得到,而孤是私德有愧的人。
帝君是孤的亲兄长,四十多年来,帝君待孤甚厚;而孤却自视甚高,从来不把帝君放在眼里。帝君之所以一再宽容孤,完全是因为尔的大父留下遗言,让帝君务必相忍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