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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击的速度一滞,理论上会让刘文耀一方更加从容,但出乎意料的是,陆黎只填装了一门,边装填还边念叨:“先入药线,缚之以布,再加药六七斤,上用木马以合口为准...”
原来陆黎其实是个半吊子,他家世代都是吃北镇抚司饭的,而且祖上还出过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可惜,花无百日红,到他这一代,已没落的不成样子,他虽有些贪生怕死,但心中却一直渴望重振祖宗的威风,所以对家传的技艺都熟埝于胸。
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卫,可不仅仅只掌管仪仗、监察百官万民、抓人拿人,刑讯逼供,所学的很杂,兵事用间也是必修课,当年与蒙古的历次大战中,北镇抚司可谓是功不可没。
可陆黎只是把这些死记硬背了下来,根本没有实践的机会,现在到了用的时候,只能赶鸭子上架,好在他心底尚存一丝自知之明,知道先拿一门炮试试水。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腾起了漫天的黑烟,紧接着就是阵阵惨叫声传来。
可惨叫的位置却来自于自己这边,虎蹲炮炸了膛...
浓烟过后,精铁铸造的虎蹲炮已被炸得粉碎,碎片带着巨大的动能,深深扎进了周遭的士卒身体,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哎呀,记错了,是六七钱,快点重新装填...”
陆黎命大,躲过了一劫,只是胳膊上有少许擦伤,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就赶紧招呼士卒继续装填,可其他人都已被吓破了胆,纷纷远离,任凭他死命呼唤,就是不肯上前。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退缩就是找死,只不过分个早晚而已,舍命拼一把,还有活的希望。
刘文耀把袖子一撸,就要自己顶上,张把头伸手拉住,劝阻道:“不可,都督乃一军主将,不可赴险,让小老儿去吧,以前从军的时候,使过。”
一直沉默的刘安这时也道:“是啊,大哥,你是我们的主心骨,没谁都行,就是不能没有大哥。”
说完,二人就径直冲向了虎蹲炮,其它人被感染,也自告奋勇地冲出了几十个,在陆黎的指挥下,快速地装填炮子炮药。
而另一边的顺军却加速冲了上来,一开始见到有炮时,的确有些心虚胆颤,可实际的表现却让他们笑掉了大牙。
这个时代的火炮兵绝对属于技术兵种,用药的多少,装填的顺序、操作的步骤都属于绝对机密,与无数工匠的看家本事一样,非嫡亲不外传,所以通火炮操作之法者,少之又少。
在顺军看来,眼前的这群夯货绝对是脑子坏掉了,明明什么都不懂,而且已经吃了一次大亏了,却还要再去找死,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既然如此,那就做点善事,帮上一把,送他们早登极乐。
当顺军满脸狞笑,一窝蜂地冲到二十步远的时候,轰隆的巨响又接连响起,腾起的烟雾更甚,铺天盖地,挡住了视线,在后方的刘文耀什么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