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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至半酣,副总兵郑隆芳借着酒劲道:“伯爷,您这次是一锹掘出口甜水井,可弟兄们还都旱着呢,是不是也稍微分润些给我等,要不灶上都揭不开锅了。”
一听到要钱,刘泽清就变了脸色,不高兴地道:“今天叫你们是来喝酒谈兴的,提这个干嘛,再说了,都给你们划了片了,就食于各自的驻区,还愁这几口吃的?没给你们要孝敬就不错了,还好意思和我开口要钱...”
郑隆芳继续叫苦道:“伯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半年没发饷,家家都穷的底掉,而且咱们整个军镇就淮安府还算殷实,可那不是被您占着呢吗,其它都是些鸟不生蛋的穷地方,连二两油都榨不出来,简直寒碜透了...”
刘泽清不仅对治下百姓残暴,对手下的军士也是异常吝啬,早年间,他就因为军饷克扣的太厉害,被原任总督侯恂处置过,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乱世刀兵贵,他却依然一毛不拔,收敛的海量财帛一分一毫都舍不得分给麾下的将士。
郑隆芳是刘泽清的亲信,对他还尚且如此,那么其他人的待遇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不管如何哀求,刘泽清就是不松口,无奈,只得把话题转到其他人身上,妄图上官能有所松动。
“伯爷,我们倒还好说,把裤腰带勒紧点,怎么也还能撑一阵子,但王参将那里可就不好说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去海州打粮筹饷,却不想粮饷没筹到,还赔了夫人又择兵,被人杀了个全军覆没...”
郑隆芳提到的正是驻守沐阳的参将王恩铭,副总兵王遵坦的亲侄子,叔侄俩本是青州的高门大族,满清入侵山东后,携全家南下避祸,刘泽清看中王家的声望,收至了麾下。
就算是不为讨饷,郑隆芳也必然会提及此事的,他和王遵坦同为刘清泽帐下副总兵,官职相***日里总少不了磕磕碰碰,直接向王遵坦发难不太合适,那作为其亲侄子的沐阳参将王恩铭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听到有人提起了自己的丑事,王恩铭恨不得占个地缝钻进去,但他毕竟不会缩骨功,只能如坐针毡地钉在椅子上。
刘泽清双眼圆瞪,狠狠地一拍桌子,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恩铭如同被针扎了一样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磕磕巴巴地辩解道:“回...回伯爷...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多月前,我手下的将士缺衣少食,眼瞅着要断顿了,就想去海州打粮...没想到半路上碰到好多大船停靠在郁洲荒岛上,还带着好多财货,我就...”
“大声点,你属蚊子的?”
郑隆芳阴阳怪气地插话道:“哈哈,饿了个把月,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啊,王参将有些虚弱脱力,也是正常...”
“是...是...我领着...领着...人手...去...”
层层高压下,王恩铭越发紧张,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王家本是书香世家,只有王遵坦是文武全才,其他的多是手无缚鸡之辈,南逃至淮安后,王遵坦认为天下大乱,武人必将当道,所以给其谋了个武职,以便王氏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可效果却很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