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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赵乾元缓缓睁开眼。
一片漆黑，但借着不是很明亮的月光，他稍微能看出来自己是在自己的书房中，自己正趴在书桌上。
我怎么会……啊，头好疼……
赵乾元起身，满身的酒臭让自己都忍不住捂住口鼻。
他想起来了，从庆功宴上回来后，他把庄白叫来书房，先是大声训斥了一番，说他的几次对李修的猜测都错了，又骂了许久那个该死的李修。
他记得庄白只是默默听着，在他发完脾气后承认了失误，并说会想办法。
赵乾元见庄白这样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庄白在此之前一直帮了他许多。
尤其是一些他不方便留下痕迹的阴暗事，都是庄白替他去做的，庄白也从来都没有过怨言。
赵乾元也只好收敛了下自己的脾气。
为缓解氛围，他还特意让庄白去取他藏了许久的美酒，两人一起共饮。
酒过三巡，两人再次和好。
只是赵乾元有些不胜酒力，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此时看天色似乎已经是深夜。
“和王醒了？”在书桌对面传来了庄白的声音。
“嗯……”书房内昏暗，赵乾元只能看见庄白坐在对面，他现在正因喝多了头疼着。
“和王可还记得睡前，庄某所说？”庄白问道。
“刚才说的……”赵乾元顶着醉意，努力回想，略有些印象，“你是说父皇开始偏向我妹妹那件事？”
“是啊，这李修能被陛下如此看重，必然也是跟安乐公主有些联系。”庄白说道：“万一陛下真的把公主当成了夺嫡的候选之一的话，那和王之前对她做的事情……”
“不要说了，那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让你去做那种事情……”赵乾元长长叹气一声，他手肘撑在桌上，以手覆面，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上都有些痛苦。
“殿下需要谨慎一些了。”庄白说道。
“怎么了？”赵乾元问道。
“公主遇袭这么大的事情，理应让军部挖地三尺，可几个月前军部的调查居然草草了结。”
“这……这……”赵乾元语塞。
“而这想必是陛下的意思。”庄白说道：“但是现在陛下可能觉得您已经不合适做未来的国君，很有可能会让军部重新开始调查，到时候……”
“这，这可如何……是好？”赵乾元立马问道，他已经习惯了大事小事来询问庄白的意见。
“……”庄白沉默了一会儿，无奈说道：“在下愿意替和王分忧。”
“你不是一直都……”赵乾元一愣，“你，你要替我扛下？”
“为了殿下的大业，庄某愿意。”庄白说道。
“这……这……”赵乾元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没想到庄白居然愿意牺牲自己。
“当然，为了让殿下彻底摆脱嫌疑，庄某也只好‘假装袭击”一下殿下。”庄白说道：“但是为了逼真，庄某会使出全力，望殿下多担待。”
“那你怎么办？”赵乾元有些感动地问道。
“殿下无需在意，为了大业，您必须做出牺牲。”庄白缓缓从座椅上起身，“您现在可以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