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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近二十年来演员行业整体水准下滑,或者他生在五六十年代,和蓝田野、郑融这些生于世家大族,自襁褓之中便受艺术熏陶的青年同台竞技,除非天赋爆炸,否则想在人艺出头,恐怕做梦,在五十年代初期,于是之还总是被院里的同行给出“他不行,他演不了那个。”的中肯评价。
他很清楚自己有今天成就的原因,也很明白自己会毁于什么,比如女人,三妻四妾也许快乐,但是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足够深时,难免产生占为己有的想法,并不顾一切的付诸于行动。
其感受大致相当于男人是否乐意与别的男人共同分享一个女人。
且不论法律和道德允不允许,他可以确定,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一旦道德评价出现重大缺陷,他一直以来奋斗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不过在对于表演以及享乐的追求上,他也从未停止,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每有空闲,他就不由自主的思考当初第二场演《家》时的状态。
他试图从各个学派的理论当中、记忆精湛的同行前辈的旧事中搜寻类似的经历甚至凭空漫无目的的猜想论证,进而以希翼分析出最根本的缘由。
他发现遇到类似奇怪状况的不止自己一个,但也不多,也有人曾做过深究,比如苏民前辈,但其理论支撑他并不认同。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发现了许多过去为未曾注意的,效用不大确定的小技巧。
比如他正在重复的事情,孤立练习。
对这一点,他过去不太认同,因为他总觉得在把握不准内部情绪的情况之下,单纯的外部练习方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甚至还会导致对任务的体验出现偏差,哪怕这是焦菊隐先生和于是之两人的共同推崇的。
不过如今,他的看法倒是没那么绝对,因为记录者只是把焦菊隐和于是之的对话单独拎了出来,并没有深究二人对话的背景,他估计这个方法应当是在演员对于人物的体验到了一定地步之后,才可以尝试的,一如他现在的状态。
对于“死亡”的经历,徐容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体验,而对于死亡的恐惧,他也比绝大多数人更加深刻。
他挣的钱还没花,爷爷年纪大了,腿脚还不方便,小张同学因为他的原因几乎还如一张白纸一般,他们都不完全具备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上活的很好的能力,而这些都是他必须保证自己安然无恙的理由,但是反过来,这种理由有多坚定,对于死亡、意外的恐惧也就有多深刻。
也是现实生活当中,他刻意回避的想法。
躺在执行床上,徐容机械地重复着台词,脑海却不断回忆着过去二十多年的经历,他听人说,绝大多多数老人在将死之前,都会有这么一个过程,回忆过往发生的种种、精神突然看亢奋,哪怕久病卧床的病人,也能突然坐起来。
而越是回忆,他愈发的产生了对生的渴望,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因为过去有意无意避免这个话题,比如他如今的财产全部都在他自己的名下,这是一种极其不安全的方式,因为哪怕作为他唯一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小张同学全部继承,可是她并没有合理利用这笔近十亿的财富并且保护它不受损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