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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毒战》蔡添明,再论体验中的我和“我”
在斯氏的体验理论当中,要求演员在创造人物时消除我的存在,只保留“我”,才能达到最完美的表演状态,做到以人物的视角真听、真看、真感受。
不否认这种状态的可行性,但是就像如今表演界的各种方法混流一样,它的难度太高,以这个标准去评判角色的合格与否,一万个角色当中,也许只有一两个是合格的。
其次,从另外一个角度进行论断,“我”是怎么来的呢?
有一句经典的俗语可以解释,一千个观众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而演员读剧本时,也存在类似的现象,哪怕同一个人物,不同的演员对于人物的认知也是不同的。
也就是说,“我”是我根据我的文学素养、成长经历、人生志趣等从剧本中发掘出的我的理解,所以“我”天然的就带有我的烙印,极端而言,一块石头、一根木桩或者一个猴子,是演不了某个固定的人物的,因为它们不具备文学素养、价值判断,进而认知规定情境并进行行动。
因此,用“消除”一词来描述我和“我”的关系,是不成立的。
根据我自身的表演经验,目前我有以下两种推断:
第一,也就是苏民老师所言,在体验派的表演方式当中,我是“我”的杂念。
在演出《家》时候,我当时感觉特别累,整场都无法入戏,并且拼命的想去弥补这个失误,最终反而获得了极高的评价。
按照“杂念”的说法,我在舞台上犯了错,想要的完美不存在了,可是当完美被打破了,却又完美了?
这似乎是个悖论。
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察觉到自身状态不佳之后,整场戏我都在试图把戏拖回正轨,也就导致了在舞台上呈现了和平时排练完全不同的状态,并且有极强的主观能动性,也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我抛开了一切杂念,包括对完美的渴求、对喝彩的渴求、对完美表现的渴求。
也就是说,在这个过程中,我完成了自身内心的松绑,无意中达成了完全体验,彻底成了人物。
这种解释是最贴合体验派的理论体系的,但同时,也是不可复制的。
那么存不存在另外一种可能呢?
我认为是存在的。
第二......
徐容写了个“第二”后,暂时停下了笔,因为他很清楚,一旦推翻了“体验”原有的定义,关于“体验”的训练方法必然要跟着改变。
那将是一条完全未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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