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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容认识这名小脸女记者,几乎每一次央视采访自己都是她,他笑着道:“我要纠正一下,昨天早上是蓝色领带,今天是红色领带,不过你说的没错,衣服确实还是昨天那件。”
“哈哈哈。”影院内观众一个没走,甚至门口处还涌入了不少。
女记者见同事疯狂对自己打手势,知道不能以公谋私,等笑声落下后道:“徐容,假如,我是说假如你见到了蔡添明,你会对他说些什么?”
“首先我觉得这种问题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们不会见面,我也不会想对他说什么。”
徐容轻轻地摇了摇头望着女记者:“一个人的选择,都是他过往成长环境、经历的集中体现,你知道蔡添明的过去是怎样的吗?他童年听着中山先生的故事成长,也和中山先生一样喜欢爬上香山遥望香港,也想建立一番为后人称颂的功业,可是现实是什么?幼年因家庭贫困辍学,青年外出务工受尽了欺侮甚至虐待。”
“去了香港之后,过的又是吃了这顿可能吃不上下顿的日子,你知道多少次他如同一只野狗一般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默默舔舐伤口时,面对随时可能要了他命的伤病,他是多么绝望?你知道多少个除夕夜,他立在香江边,望着一江之隔的香山,想象山脚下孤坟,又是怎样的孤独?”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他谁也不信!”
杜其峰见徐容情绪激动,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徐容看着影院内压抑的氛围,已经被自己说的一愣一愣的媒体和观众,笑着道:“抱歉,这个角色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希望大家同情蔡添明,而是想告诉大家蔡添明这类黑色产业从业者也有过茫然、彷徨,但当他下定决心从事黑色产业后,他的信仰只有他们自己,任何妨碍他利益的人,都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更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见或者建议而改变。”
那名女记者迷惘地望着徐容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因为徐容说的这些,电影中并没有表现,电影一开场就是化工厂爆炸的戏份,因此不由问道:“等一下徐老师,你说的这些,是要计划拍摄的《毒战》前篇吗?”
徐容摇了摇头:“这是我给蔡添明写的小传。”
女记者恍然大悟,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在你心中,蔡添明是一个怎样的人,那当你在塑造他,想把他呈现给观众的时候,你认为他身上最难捕捉的点是什么?”
徐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您已经看过电影,能谈谈您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