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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到九点多宋佚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才意识到事情似乎稍微有那么一丢丢严重。
宋佚没完成“作业”,被徐老师不留情面地好一顿臭骂。
小张同学这下不敢再逛吃逛吃了,昨天晚上她和爷爷打电话,听爷爷说徐老师非要坚持找保姆。
似乎因为她的离开,哪哪都不对了。
候机室。
小张同学美滋滋抿了一口好久没喝到的快乐水,问向对面要了一杯关东煮的王亚芹:“亚芹,宋佚刚才说徐老师突然变了好多,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啊?”
王亚芹正嚼着鱼丸,听到她的话,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含湖不清地道:“有一些。”
她将鱼丸咽了,才慢慢道:“就是感觉吧,好多他过去认为重要的事情,现在好像没那么重要了,过去他觉得不太重要的事情,现在反而特别重视。”
小张同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脑袋。
王亚芹的看法相对而言比较合理。
从王亚芹的回答当中,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她和徐老师确实只是资本家和员工的关系。
至于徐老师身上发生了哪些变化,她比任何一个人的感受都更加深刻,也不需要向其他人寻求答桉。
在她的感受当中,徐老师自从被外界冠以“大师”的盛誉,并且担任副院长后,肩膀上似乎凭空增加了许多压力。
西方戏剧的繁荣证明这一艺术形式并未过时,但人艺的衰落,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人艺曾经的荣光,得益于郭、老、曹、焦等多位大师的共同努力,珠玉在前,作为后继者的他不可能没有压力。
而前阵子报告会上,李雪建老师的问题,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疑惑,全国所有的主流媒体将“和合理论”捧上神坛,看重的是其文化的软实力属性。
但是这套理论是不完整的,尚未形成系统的体系。
已经问出、将会问出类似问题的,绝不止李雪建老师一个人,也许一些外行比内行更着急。
所承担角色的转变、外界刺激的变化,让他对外界刺激的反馈不可能不做出相应的改变。
但是大多数人所不了解的是,他其实并未改变。
下了飞机,见到来接机的徐容,她愈发笃定了这种直观感受。
小张同学侧脸望着推着行李箱的的徐容,笑嘻嘻地道:“听说徐院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哎,什么人那么没眼色惹领导不开心啦?”
徐容横了她一眼,道:“宋佚告你的?”
“你知道她是怎么说你的吗?”她挎着他的胳膊道,“想听吗?”
“不想!”
徐容不用猜都知道宋佚那个夯货绝不会说自己半句好话,他笑着解释道:“其实就是改变一下发音方式,她练了那么长时间没练好,我真替她着急,发火其实并不是生她的气,我也知道,她不是没用功,就是单纯的笨而已。”
小张同学脸上的笑容当即收敛了大半,尽管她知道他在说宋佚,但是总感觉似乎把自己也给捎带上了。
就是单纯的笨而已?
那还不如没用功呢!
徐容按下了电梯,似乎没注意她的表情变化,继续道:“本来跟院长说好的,今年《雷雨》的票房收入都归影视中心,现在倒好,别说拍电影,拍条广告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