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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到了放学的时间，许一瑰去高三一班找卓凉。
人跟等了她很久似的，冲她微微笑，问她今天陈生的场子还去不去。
还真是跟她一个朋友的关系不错。
许一瑰摇头，不多做停留，拿回手机就走了。
一中晚自习自愿留，许一瑰在公交车站等公交。
等车间隙，陈生拨来电话：“许一瑰，今天来不来？”
许一瑰划拉着群里的商拍信息：“不去，今天接拍。”
“啧，你给那几个小网店拍模特图挣几个钱呐。”
“你管我的。”
“你来，今天局里有两个大老板，小爷我给你牵牵线。人家现在海选MV女主角呢，你要选上了，这钱给的可是你那接拍的几倍。”
公交车来，许一瑰却收回已经踏上踏板的脚，跟司机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坐了。
“你来接我。”
“行。”
许一瑰坐在公交站的长凳上等陈生来接她。身边有两个穿一中校服的女生，看到她后红着脸耳语几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八月》新出的杂志。
封面是一个直发又黑又长的年轻女孩儿。浓眉大眼，颇美艳，极高冷。上挑的眼线张扬了女孩身上不甘被世俗束缚的叛逆，浮夸的泡泡袖与紧身的皮质黑色吊带上衣表现的不服劲儿被她驾驭得极好，即使梳一丝不苟的高马尾也挑不出违和感——封面上的模特儿正是许一瑰。
这是今年夏天卖得最好的杂志。
在等陈生的时候，许一瑰无聊地看着对面卖杂志的小店。一个短发小女孩儿坐在那儿久久不动。一个身量很高的男生温柔地蹲到她面前跟她说话。短发小女孩儿用白生生的手背抹眼睛，接过男生递去的一张五十块钱，慢慢起身走了。
那孩子不高，可能还只是个小学生。远远看去，白得很，可爱得很。
那个男生的头发蓬松干净，一中略有些刻板木讷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也亲和力十足。许一瑰眯眼仔细看，他的唇边有小小的梨涡。他转身时，许一瑰看到他的铭牌：周斯尔。
她正想一中这号人物呢，陈生来了。
摇下车窗，陈生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冲副驾驶点一下额头。
上车后，陈生把烟盒递向许一瑰。许一瑰抽出一支夹在手里转着玩儿。
陈生瞥一眼：“没火？”
“用不着。”许一瑰上一中校园网搜“周斯尔”：“你不是被你爸丢到H省了？”
陈生说：“腿长在我自己身上喽。”
到了ktv包间，里头已经坐了很多人。
几个不错的小姑娘，一个当红歌手方里，另一个不认识，应该是mv制作人之一。
许一瑰还在那几个小姑娘里面看到一个仙气儿十足的熟人：“纯纯？”
许清纯不喜欢ktv这种陌生的场合，全身都跟幼犬炸毛似的戒备着，一看到许一瑰马上起身小跑到她面前：“姐姐。”
“你怎么在这儿？”
“我同学来这儿，我陪她。”
“跟你妈吵架了？”
许清纯耷拉着一张小脸儿不说话。许一瑰从书包里摸出两张一百：“自己出去玩儿，今天去我家住。”或许是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冷硬，许一瑰摸摸许清纯的后脑勺，“等姐姐接你。”
陈生一屁股坐下，跟身边穿着初中校服但是在跟mv制片人谈笑风生的陈也说：“阿也，你也自己出去玩儿，大人谈正事儿。”
陈也提起书包甩到肩上：“我妈让你去我家吃饭。”
“不去，美宝身上那股子奶味儿够我受的。你就跟姑妈说，我今天回H省上学。”
陈也挑一下眉，跟着许清纯一起出去了。
许一瑰坐到沙发上。方里从她进门开始就在大量她，看样子是挺满意的。把酒杯放到桌上往她那儿一推，许一瑰及时截住，一口闷。
“爽快！”方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