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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杨柳絮总是飞得漫天都是，流言也是。
秋白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可避免地。
早自习的时候，赵老师阴着脸走到秋白课桌旁，敲了敲桌子示意她跟着自己走出教室。秋白迅速地想了一遍约谈的几个可能话题，总归是逃不过学习和工作罢了，她心底准备好了承认错误自我反省的草稿，正等老赵发难。
“秋白啊，这次考试的成绩你自己怎么看？”
果然是学习。
“最近状态不是特别好，心态没摆正，以为都掌握得很扎实了，但是一考试才知道自己实在差得远，还是得脚踏实地好好学习。”
赵老师点了点头，继续追问：“为什么状态不好？”
“可能是天气热，有些心浮气躁。”
“那得想办法让自己静下心来呀，你的成绩可是从来没掉下来这么多过。”
秋白乖巧地点头附和。
“嗯。最近班里同学有没有什么事？”
果然还有工作。
“嗯……可能有些同学也因为这次成绩不理想比较沮丧吧，其他的也没什么。”
“没有同学早恋吗？”
秋白心里一惊，下意识看向赵老师，正碰上他那藏在镜片后、鹰一般尖锐且带有审视的目光。不知怎么，一听到“早恋”这个词，秋白不由心虚，就好像她真的早恋了。
“没有吧，我没有听说呢。”秋白想用笑来掩饰自己，以此打消老赵的疑虑。
“那你有没有呢？”赵老师加大火力直接发问。
“我？我没有啊老师！”秋白赶忙辩解。
“我怎么听说你跟高二年级的林枫走得很近，他还经常来班上找你，你们俩不是在谈恋爱吗？”
“他只来找过我一次，还是交他们班的稿子，我跟他不熟，没有其他接触的！”明明不怎么相干的人，也能被传出这么邪的谣言，真是三人成虎！秋白有些生气，语气也更重了。
“是吗？”赵老师继续施压。
“老师，我不知道是谁传的瞎话，但我真的没有。”秋白眼神坚定。
“那就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赵老师态度也软下来许多，“秋白啊，你现在还是要以学习为重，对待其他事情千万要谨慎。这个事情目前还没有传到林主任耳朵里，但是无风不起浪，最好是到此为止。”
好一个“无风不起浪”，秋白无法坦荡地自我剖白，她仿佛顶了莫大的冤屈，却又洗不脱嫌疑；她冰雪聪明，又怎会听不出老赵的言外之意？林主任的儿子，碰不得……一时间情绪错综，不知是该气恼还是该失落。
和赵老师谈完话，秋白一上午脑子都是迷迷糊糊的，她想不明白，她和林枫，即使互有好感，也都是暗藏心底不曾流露分毫，即便是对苏瑾，她都没有把对林枫的感觉和盘托出。会是谁呢？出于什么目的？她太讨厌陷入流言的漩涡了，她十分珍视老师对她的信任，而今，似乎摇摇欲坠了。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看着沉默寡言的秋白，苏瑾关切道：“小白，你怎么啦？老赵骂你了吗？”
“倒没骂我。”
“那你怎么不高兴呀？”
“他问我是不是在和林枫谈恋爱。”
“哈？”苏瑾一脸不可置信，“他怎么知道林枫啊？不是不是，他怎么知道你和林枫啊？”
“你小点声。”秋白拽住了苏瑾的胳膊，“我和他又没什么，真不知道谁乱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