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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不能说不担忧族人安危。只是与杨廷和如今作为新法党魁真正的结局相比,这已经只算小事了。
皇帝的笑容给了他不少安慰。
只要薛伦可信,那么有这个四川总兵官在,四川之事不会成为火苗点燃诸省蠢蠢欲动之人心头那些冲动。
朱厚熜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阳武侯阅历丰富、德高望重,他正如镇远侯一般是个明事理的人。如今四川之事刚发,倒不急着下结论,且再等一两天,看看后续奏报如何。倒是镇远侯请罪与靖安侯奏请留在湖广之事,卿等以为如何?”
如今已是四月,朱厚熜做皇帝确确实实要满三年了。
这三年的时间,大明各处那么多的事情都呈奏到他面前,后来又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后续奏报,朱厚熜也已经不是雏。
许多事,身处京城,急也是急不来的,通信效率也就这样。
对他来说,能控制住方向和节奏大势就行,微操是不可能的。
锦衣卫和内厂的奏报,都佐证了薛伦说的一些东西:费宏确实不在成都府,杨君林确实被薛伦先看押起来了,高克威派出去想引乱的人都有人追踪着。
那就只是如何处理的事。
相比起来,湖广那边的事还没发生,倒需要决定怎么处置。
顾仕隆的儿子与楚王府有了利益牵连,而湖广富庶之地藩王众多,诸多卫所这么多年来也只用防着一点藩王。
而永乐之后,藩王没了护卫军之后,还用那么紧张地防着吗?
除了正德朝时有了两次藩王作乱。
所以边镇以外的诸多地方卫所这些年来是越来越糜烂的,这都不是默认的事实了,而是在诸多奏疏里多次被谈到的问题。
糜烂,代表着的就是利益牵连。
如今张伟的罪名之一就是贪墨军饷。
“臣担忧孙阁老暂留湖广反而会让有些人想岔了。”崔元立刻说道,“让这些人跳出来虽本就是目的,然此刻四川有变,若作乱之地太多,臣恐应对不及……”
朱厚熜暂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王琼也说道:“五军营虽经定国公初步清查整顿,仍需一段时日安定军心。神机营及三千营选锋虽已可派往各地,然京营选锋一动,其势也必然侵略如火,难以预料到了地方之后会引起何种变化,还是需因事而动。”
他们还是因为四川已经有了这般变化而持重。四川已经有一个按察使拉着布政使一起搞事,目前尚不知道事情走向如何。而京营若明晃晃地派往各地镇守,那就真的得做好多线应对平乱之战的准备。
这个时间点,孙交这个国丈留在湖广,那是给其他省一些人错误的信号,还以为孙交不肯还京是因为身为国丈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