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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衍圣公路过这道影壁,下人就要说那句话,意在提醒。
但有意义吗?
对孔闻韶来说,让衍圣公府内坚持这么做,无非在外有更好的名声。
可现在皇帝竟似乎全然不顾孔家有多大的名声和影响力。
在前衙正堂一侧用来会客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很久,孔闻韶想要一起商议的人陆续都来了。
能今日就到的,除了孔闻韶和孔闻昉,还有孔氏族长及三个族老,另外还有颜氏族长。
在曲阜,还有颜回的后人颜氏聚居。在兖州府邹县还有孟氏,孔颜孟三氏在弘治年以前都是合载族史。弘治十八年,《阙里志》成书,孔氏族史独立,而颜氏族史《陋巷志》与孟氏族史《三迁志》也先后成书刊刻。
各自独立出来不是说关系变差了,反而是要以三氏族史的编纂、三家家庙的修筑来形成更大的群聚效果。孔子、颜回、孟轲这三人之后,对儒家道统是一致宣扬的。
颜氏和孟氏,自然都以孔氏为首。
在曲阜,还有孔氏家学。虽名为家学,但实则恩荣有加。在这孔氏家学内,如今只收孔、颜、孟三氏子弟,而且都有特许岁贡国子监生的待遇。
在北京,翰林院内还专设正八品的世袭五经博士,这些都由孔、颜、孟、朱熹等历代先贤的后人担任。
以衍圣公为首的先贤后人们,都在祖先余荫之下享受着普通寒门子弟难以拥有的机会和实际利益。
现在这些机会与利益岌岌可危了。
孔闻昉来时,孔闻韶已经在与其他人激烈地讨论。
“张孚敬人未至,意已明!此疏与我等息息相关,不可不争!若不争,何以言孝?”
孔闻韶说得大义凛然,但当孔闻昉进门后又急切地问:“闻昉,你可知张孚敬要总督山东,还在京城上了《议孔子祀典疏》,要毁各地先祖塑像代以木主,降祭祀仪制,去先祖王号?”
孔闻昉“大惊失色”:“竟有此事!”
孔闻韶连忙把那封信递给他:“你先看看。”
孔闻昉细细看了一遍那封信,随后眉头紧锁、面色难看:“不意宗公请我来,竟是为了此事。”
“我衍圣公府首当其冲!”
官方祭孔的事情主要都是由衍圣公府来完成。
如果要毁塑像,首要得毁的就是孔庙内的塑像。
改殿为庙,降低规格,当然第一个要从衍圣公府、从曲阜孔庙开始。
孔闻昉再怎么有野心,毕竟也是孔氏子弟。
他其实已经也知道了这件事,过来路上就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做。
作为孔子后人,如果不站出来为孔子的荣宠发声,那还真算得上“不孝子孙”。
可这明显是皇帝的意思,站出来反对之后,后果如何?
看着孔闻韶为难又愤恨的表情,孔闻昉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我等不在京,此事礼部集议,我等只能联名上疏。”孔闻昉盯着他说道,“宗公,只能由你为首奔走各家。另抚台、兖州府尊、山东提学等人,此事也该由宗公出面!先祖恩荣,全系于宗公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