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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交忙于辽王薨逝这个新问题,顾仕隆说要解决一下岳州卫问饷的问题不留后患,孙交认为他久在湖广,是有把握的。
问了一句宣泄了一下不安情绪之后孙交又叹道:“这也是早晚的事,须怪不得你。我不知兵,如今平叛之事,要顾侯用心了。这檄文虽写得狗屁不通,却也会让不少人坐岸观火。平叛需从速,如此才不会诸省皆乱。”
抹黑朱厚熜和杨廷和这些君臣的话且不管,主要就是利用的两点。
其一是皇帝令天下藩王勋戚入京带来的影响,那句“引颈待戮”不免让人想起当年建文削藩之事。而张伟这个惠安伯表面上只是贪了些军饷、参与了一下李翔尸劾就被杀了,勋戚心里害怕的也不少。
其二则是重定孔子祀典和新法对官绅的影响。那句遵太祖之旧制,修仁孝之遗德可太受不少官绅喜欢了。太祖旧制里,自然是那些新君上台之前已经“完善”过的旧制,而仁宗孝宗的遗德,那都是让官绅既有体面也有利益的。
若能成功,那自然不用面对未知的新学和已经初显刀锋的新法。
顾仕隆抱了抱拳严肃地说道:“陛下定以万寿圣节令藩王、勋戚入京,无非等着此事罢了!既有此变,忠君之勋臣自该督帅地方奋勇平叛。我让耿永峰去岳州府,正为了备战,阁台勿忧!”
“王伯安初到江西,此次吉王作乱既奉睿王为正统,益王已无法置身事外。湘赣闽粤,山险水密……神机营和五军营选锋到何处了?”
“蕲州。”
“……溯流而上,至岳州府还要十日。整军备战,粮草转运,也要近月。”孙交琢磨着,“还有荆襄腹地,德安黄州等其余湖广诸王。武昌诸卫,你不能都带走。”
顾仕隆反倒劝了他一句:“阁台,四川费子充,南直隶蒋敬之,广东吴献臣,江西王伯安,浙江严惟中,都是深明陛下圣意之人。天下诸王多封于江西湖广,如今不是四面合围之势吗?”
孙交想了想也是,但只能叹了一中气:“大乱一起,赈灾之事必然举步维艰。我担心的是兵祸一起,灾民走投无路,贼势益大。”
“只能由阁台操心了,事不宜迟,我这就率武昌卫、沔阳卫去岳州府!”
……
吉王和长沙卫指挥使唐培宇、衡阳卫指挥使蒲子通、长沙府知府傅荣忠一同开始搞事时,衡州府城内的睿王府是浑然不知的。
见到蒲子通身上带血、盔甲满身地闯进来,夏氏脸色苍白地抱着刚虚岁六岁的朱载堚。
“都杀了!”
蒲子通冷冰冰地撂下这句话,他带来的将卒就直奔睿王府各处,要杀的对象自然就是王府仪卫司、承奉司及各属官——这些都是朝廷选任的人。
手里掌握着兵,而且下定了决心,那就不再有什么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