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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太后连忙抚着太上皇的后背,说道:“先到床上歇歇吧。”
太上皇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在冯太后以及女官的搀扶下,坐在厢房的床榻上。
太上皇躺在床榻上,道:“雍王,这贾子玉要好好赏赐才是。”
崇平帝面无表情,近前在绣墩上坐下,心头的一些情绪也澹了许多,说道:“咸宁年岁不小了,儿臣打算将咸宁许配给他,晋阳说婵月也不小岁数,一同许给他,兼祧荣宁两府,承嗣香火。”
太上皇躺在床上,心绪仍有些激荡,说道:“好,这样才周全,爵位可以不要升这么快,这才是君臣长长久久之道。”
既然下嫁了公主和郡主,那一等国公就不用封了,以后再有功劳也能压制一些。
冯太后蹙眉,问道:“怎么,婵月也许给他?”
“母后,这是晋阳的主意,晋阳她没给你说?”崇平帝轻声道。
“她没和我说,我也许久没见她了。”冯太后蹙了蹙眉,诧异说道:“这可稀了奇的,她心疼婵月心疼的给什么似的。”
崇平帝面色顿了顿,道:“再是心疼,婵月也到了许人的年纪了。”
冯太后也不知想起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
……
……
就在京中为贾珩平安州大捷的消息欢腾鼓舞之时——
大同城城外八里远的廖阔苍穹之下,依托一座矮丘,营寨中一顶顶帐篷错落有致分布着,多尔衮正在与一众军将议事。
“皇兄领兵前去也有两天了,那边儿似乎也没有个动静。”阿济格眉头紧皱,忧心忡忡道:“夺下平安州,再派人送信也用不了多少工夫。”
多尔衮皱了皱眉说道:“许是被什么耽搁了,这几天大同城中的兵马有没有调动?”
“这谁能看出来?汉人在大同城中屯住了不少兵马,十多万人。”阿济格道。
多尔衮看向一旁的范宪斗,道:“范先生为智谋之士,以范先生之见,汉人是否在平安州有所防备?”
范宪斗手捻颌下胡须,道:“据情报来说,平安州节度使崔岭没有受汉廷的永宁侯处置,应该未有防备,而且平安州之地据峻关险隘,汉军也不会想到我大军会向平安州勐攻。”
多尔衮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天,大同城上的抵抗强度倒是不减,也不像是察觉的样子。”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忽而外间传来急迫而惊惶的声音,道:“睿亲王,大事不好了。”
多尔衮皱了皱眉,喝问道:“怎么回事儿?”
少顷,一个参领模样的女真人,跌跌撞撞地进入军帐中,噗通跪下,面上悲戚之色笼罩,道:“睿亲王,郑亲王回来了。”
多尔衮喝道:“回来就回来,这么惊惶做什么?”
说着,心底就是一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那参领伏地痛哭道:“王爷,皇上……皇上他驾崩了。”
此言一出,恍若一股刺骨的寒风刮过大帐,让多尔衮、阿济格以及一众汉臣脸色大变,目光呆滞。
阿济格愣怔片刻,一把抓住那参领的前襟,额头青筋暴起,目光凶戾,沉喝道:“你这奴才,好大的狗胆,敢咒骂皇兄?”
睿亲王多尔衮站起身来,死死盯着那参领,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
“郑亲王回来之时,全军挂白,说皇上在平安州下为汉军炮铳所伤,驾崩了。”那参领眼圈微红,声音哽咽说道。
多尔衮闻言,颓然坐下,喃喃说道:“不,皇兄怎么可能会?”
一旁的范宪斗手中的胡须几乎要被捻断,心头也沉入谷底。
怪不得他这几天心底隐隐有股不安,看来汉廷是在平安州有着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