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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进入厅堂,看向那一袭锦衣飞鱼服的少女,问道:“潇潇。”
陈潇凝睇而望,清眸波光潋艳,问道:“谈好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对边事将校布置大致敲定了下人选,剩下的就是对北平都司以及蓟镇兵马的整饬、裁汰。”
陈潇想了想,柔声道:“这不是一日之功。”
贾珩道:“等过几天,可能先班师回京,将兵马带回去以后,再整饬九边边务和诸省省军。”
估计,天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奴酋皇太极的人头。
陈潇清眸中现出思忖之色,问道:“你之前不是想以水师绕袭女真国内,可是想撤换掉山东提督,重整登来水师以及山东兵马?”
贾珩点了点头,道:“但陆琪毕竟是一省提督,如果撤换,需要寻个由头,这次的驰援不力,贻误战机,原本也是个罪名。”
“陆琪在山东倒是有不少把柄,朝中有着人撑腰,地方上根基也不浅。”陈潇解释道。
贾珩转眸看向陈潇,问道:“难道与白莲教有关?”
陈潇摇了摇头,说道:“陆琪其人背后是齐党,与山东曲阜的衍生公也是姻亲关系。”
贾珩眉头皱了皱,面色冷意涌动,说道:“衍圣公?据闻孔家良田万顷,在地方鱼肉乡里,欺男霸女。”
顶着孔圣后人的曲阜孔家,可以说犹如王朝的寄生虫,自本朝以来,同样无功而封着公爵。
而按着平行时空的历史,清军入关,孔家带头剃发易服,这都不用说八大晋商之中也有孔家,妥妥的带路党。
这样国之寄生虫,如果有机会自要一网打尽。
陈潇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声音如冰雪融化,明澈清冷,道:“他们还收拢匪盗,阴相为用,当地官府纵然知晓,也皆不敢拿捕。”
作为在白莲教的圣女,在山东混迹经年,对孔家的一些勾当自然知之甚深。
贾珩目光冷色涌动,道:“孔家不事生产,虚受封爵,却不思报效社稷,为祸乡里,诚是我大汉一毒瘤。”
陈潇低声提醒道:“孔家得天下士林景仰,几视神圣,不宜妄动。”
贾珩道:“现在还未到解决孔家之时,寻找一个契机,再作计较。”
陈潇道:“刚刚飞鸽传书来报,曲朗已经令人查办了在太原府城集聚的八大晋商,正要询问如何处置。”
原本八大晋商不是都聚集在太原府,因为朝廷征购后勤军需,几位家主后来渐渐集聚太原府。
就在贾珩在北平整边务以后之时,据北平府城数百里之外的松州以南的广袤草原上,风吹草浪,绿意惹目。
而大批打着旌旗的军卒抵近松州,在傍晚时分于草地扎营,一座座军帐被支将起来,星罗棋布一般。
代善以及岳讬父子,也与率领正蓝旗的豪格,暂时驻扎在一顶较大的营帐中,一边派使者向大同的多尔衮报信,一边等候着断后军兵阿达礼以及佟图赖和明安等人的到来。
这时,就在军帐之中愁云惨澹之时,一个左领进入帐篷中,抱拳道:“礼亲王,阿达礼郡王手下的军将大败回来了。”
代善闻言,面色就是倏变,旋即看向一旁的岳讬,苍老的眼眸中满是惊异。
以阿达礼的勇勐,汉军的畏怯,按说不该落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