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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骑着马,拐进一条小巷,敲开小柴门。
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拥上来,围住她。
带头的孩子头笑道:白姐姐,这么晚了,你还来看我们。
白玉把一大包吃的递上去,对他们做了交代。
“孩子们,我要出去几个月,以后你们要是有困难,就去白宅找丽婶婶,她会给你们帮助的。马上就要开学了,你们全部都要去学校学习,如果我回来瞧见谁辍学了,谁没有好好学习,我可就不在理他了。”
孩子们纷纷向白玉保证,会努力学习。
这是一群孤儿,又不愿去福利院,成天在街上乞食,有些人会去小偷小摸,被白玉逮过几回。深入了解后,才知道这些孩子个个身世都很凄惨,要么父母早逝,要么被弃;家或毁于战火,或毁于匪患,或毁于天灾,或毁于人祸,为了活命,不得不被迫流浪。
白玉立即给他们找了住所,给予资助,帮忙介绍生计,寻找愿意接收他们的学校,尽可能让他们走上人生正轨。
马儿在空旷的街道疾驰,风雪带着寒气再次冲击着青兰城。
路边,有个孩子推着小车,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叫卖。
这不是刚入夜见着那孩子吗?
“吁……”
白玉停住,下马牵着缰绳走上去。
孩子立马跑过来:这位军士,这是我家独家秘方制作的三角米糕,香甜软糯不粘牙,您买点吗?还是热乎的。
身着男装的女孩卖力推销着她的米糕。
“嗯,我全要。”白玉弯下腰,看着她:孩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的父母呢?
小女孩开朗笑着,露出没有门牙的牙齿。她没有父母,是外婆养大的。之所以这么晚还在外面卖米糕,因为外婆生病了,需要钱治疗。
白玉见空荡荡的街道,为了安全,她把小女孩送回了家。
家徒四壁,房子中间的炉子已没有火星,冷冰冰的锅中没有食物。床榻上躺着的老妇人不停在咳嗽。
白玉去屋外找来些柴火,点燃后,烧旺了炉子。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写了一封信递给女孩。
“孩子,你明天带着奶奶去摩氏医院,拿着这封信去找一个叫摩衍的医生,他会帮外婆治病,明白吗?”
女孩眼神里有些不信任,但还是接过书信,并道了谢。
从女孩家出来,白玉心里爬上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如果,明先生还在,他会怎么去实现心中那个理想国呢?
民能安居乐业;幼能学有所教;商能多财善贾;社能互帮互助。君能为民而生,为民所虑,让民幸福便是国之大者。
当时明先生这段话振聋发聩,让迷惘,没有方向的白玉找到为之奋斗的目标。
可,现实却不停在鞭打着他们,像是在告诉他们,这种理想国不存在。
回到军营已是午夜,值守的军士向白玉敬礼:白大将。
白玉回敬后,把热乎乎的米糕递上去。
“回去和巡夜的兄弟们一起吃吧,你们辛苦了。”
军士们笑着感谢白玉。
翌日,军队整装出发,百姓夹道欢送。
墨燿站在窗前,听着远处传来的礼炮声,心里默默祈祷白玉能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