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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汉英没有造成恶劣的后果,反而到了和林之后,杨汉英对大明夜不收的活动多有助益。
于谦继续说道:“陛下也是一以贯之,两广总兵官、安远侯柳溥附逆作乱,兵败后跑到了交趾,在大明郡县安南之事中,对大明进军多有助益,柳溥即便是不自缢,陛下也不会下旨杀了他,柳溥子嗣仍为大明安远侯,不过留在交趾永不回朝就是了。”
“原来如此。”石亨这才了然,他没有参加郡县安南之战,那会儿他在大宁卫剿匪,当时还有不少人说武清侯失去了圣卷,直到陛下回京到了通州,诏石亨觐见,仍任石亨为先导,石亨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陛下宽仁,时人受流言蛊惑,多有误解。”于谦略显无奈的说道,都说陛下暴戾,可是于谦觉得这话不对,陛下这个人其实非常简单。
陛下心里的对错评定的标准,一向非常明确,危害大明利益和不危害大明利益。
只要不危害大明利益,那便不会闹到生死的地步,好说好商量,但是危害到了大明的利益,那朱祁玉这里便只有雷霆,没有雨露。
于谦也非常坦然的说道:“凭心而论,当初京师之战的时候,就连我都没有必胜之心,毕竟那会儿身为皇帝的稽戾王都被俘了,京师老营只有两万,那会儿朝阳门还专门安排了人,若是事有不顺,便随时扈从陛下南下,再做打算。”
土木天变,就跟天崩地裂了一样,杨汉英的叛逃硬要是洗地,也能从君臣大义的角度去洗地,毕竟稽戾王被俘了,杨汉英叛逃瓦剌,那不是追随自己君主的君臣大义吗?当然这样洗地,过于生硬了。
“于少保以为杨汉英该如何处置?”石亨倒是好奇于谦的态度。
于谦毫不犹豫的说道:“该死。陛下问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该死,不过他不重要,就像这里对大明而言一样,不重要,只不过他活着对大明有利。”
于谦能够理解陛下的决定,甚至还能解释一二,只是代表他不反对,但是不代表他支持这个决定,他是个忠臣,这种贰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留杨汉英一天在人世间,就是对忠义二字的侮辱。
杨汉英不重要,于谦也犯不上为这样一个不重要的人,和陛下起间隙,陛下要杀要留,自然陛下说了算。
尤其是杨汉英活着比死了有用,杨汉英活着对大明有利,那于谦便不反对这个决定了。
次日的清晨,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可是这和林并不酷热,于谦出门还裹着一个大氅,草原风大,于谦随行的医倌还是给于谦挂了一件大氅,裹得严严实实,医倌是皇帝陛下派遣的,这不过都是陛下的任务罢了。
于谦裹着大氅,军旗在草原的大风吹得猎猎作响,而大明的炮兵阵营被拉到了卡通塔山口外,漫长的炮兵阵线之下一望无际,人数过万则不可计量,山口之外,皆是神机营的火炮,掌令官骑着马四处传递着军令,整个军营一阵的忙碌。
“神机营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在侧翼,侧翼一旦失守,这炮兵、火铳兵就是砧板上的肉,所以两侧要有轻骑策应,而且还要楯车防止敌军的骑卒冲阵。”石亨对于谦讲解着军阵的布置,对于炮兵和火铳兵而言,正面就是炼狱,可是两翼就是突破口,如何防守两翼,就成了石亨一直以来研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