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按照旧港陈氏的说法,新昌陈氏先祖当年出海,就是因为吴王朱元章灭掉了另外一个吴王张士诚,陈氏作为张士诚的嫡系,不得不出海避难,唐兴虽然读书少,可李宾言读书多,找遍了张士诚麾下将领谋士的名录,都找不到这陈家先祖是何许人也。
李宾言以为,不过是强行攀附,竖立一个聚拢人心的大旗,唐兴到了爪哇,遣人一番接触,果然不出李宾言所料,就是攀附。
陈氏的根儿就是反明,再接触也没什么用。
“李氏我接触了下,他们的态度不清不楚。”刘永诚非常不喜欢骑墙的人,宣德年间,他把骑墙的兀良哈三部打的满地找牙,彻底治好了兀良哈三部骑墙的毛病,这李氏既不答应招安归附,又不拒绝,弄的刘永诚非常不喜欢李氏。
唐兴笑着说道:“刘大珰,你想想,这态度不清不楚,不是很清楚吗?他是旧港四家之一,他选择观望,那不就是态度了吗?”
“咱们也站在李氏的角度想想,你大明想起一出是一出,今日南下西洋,明日忽然就不下西洋了,施二姐一家被满者伯夷国的苏希达女王满门族诛的时候,大明水师在哪里?李氏要是明确表态,日后有一天,你大明拍拍腚走了,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他们李家可是要被群起而攻之的。”
“若是咱们打赢了,他们李氏便是迫于大明武力强横,不得不和大明虚与委蛇。即便有一天大明水师再不至万里海塘,李氏也不会被群起而攻之不是?我要是李氏家主,我也不清不楚。”
说到底,还是大明在宣德九年后再没有下西洋,施进卿、施二姐一家的前车之鉴仍在,李氏怎么敢轻易表态。
刘永诚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怪谁?刘永诚清楚,还不是那个已经入土十多年的稽戾王?
刘永诚将一个酒杯放在了一旁,又倒了一杯说道:“剩下的林黄二家,不足为虑,而且手段凶残狠厉,劫掠来往商舶,番国的船他们两家劫,大明的船他们也敢劫,那就没必要接触了。”
“那就一人一个。”唐兴拿起了酒杯和刘永诚共饮了一杯,只是唐兴喝完之后,眉头一皱的问道:“你喝的是水?”
“文皇帝治军极严,不让喝酒,咱家喝的是水,唐国丈喝的不也是水吗?”刘永诚并不否认,他今天并未饮酒,因为明日开拔,在刘永诚开来,这在海上开拔,就是作战,既然明日作战,刘永诚自然是滴酒不沾。
“哈哈哈!”唐兴笑的格外大声,看着刘永诚,笑的格外的肆意。
刘永诚知道唐兴在嘲讽他什么,明明陛下才最像刘永诚的那个君主文皇帝,可刘永诚偏偏捧着正统二字,比那酸儒还要迂腐。
刘永诚可是当年带兵平定汉王府造反的将领之一,而郕王殿下的亲生母亲就是汉王府旧卷,刘永诚没得选,稽戾王昏聩,他能支持的只有正统两个字了。
而皇帝陛下心胸开阔,吴太后这些年在泰安宫也从不涉及国事,这刘永诚的坚持,反而显得无理取闹,显得可笑了起来。
刘永诚思虑再三说道:“俱往矣,咱家在建文年间打仗,在永乐年间打仗,在宣德年间打仗,在正统年间打仗,今天,咱家也为陛下打上那么一仗,算是为陛下尽忠了。”
“想通了?”唐兴一乐,笑着问道。
刘永诚怅然的说道:“想通了,领了差事,吃了皇粮,就得给陛下办事,就得忠心,否则那便是不忠不孝,其实陛下一开始就给咱家下了这个饵,愿者上钩吧。”
刘永诚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和自己和解了,或许是从领了差事,或许是从当年稽戾王在太庙被陛下亲手诛杀,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