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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到陆严,为人素来忠厚、老实巴交,家中儿子刚刚过了童试,是秀才,这陆严的婆娘赵氏,虽然泼辣,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妒妇,但持家有道,这陆严前些日子刚在顺天府买了一处民舍,衣食住行皆无虞,陆严为何要如此行事?”
朱祁玉又问道:“那万一真的是陆严见色起意呢?”
俞士悦赶忙答道:“陆严的婆娘赵氏闻名十里八乡除了妒之外,便是美貌了。”
“这葛大官人曾经差人从中分说,若是这赵氏肯从,依了这葛大官人的愿,这桉子自然不会判绞,若是不肯依,这桉子即便是不判了绞,也要流放,到时候这陆严的婆娘赵氏,还是得依。”
朱祁玉再问:“大名府知府是朝廷命官,为何明知此桉有如此大的错漏之处,还呈送到这大理寺,意欲何为?”
王翱听闻陛下询问,翻动了一下自己的备忘录说道:“大名知府刘守义,去年十二月,有按察御史劾其畜养外室,目前已经查实确有其事,查实的还有刘守义花销不菲,出手极为阔绰,言身家厚实,但其父不过是良田百亩,算不上大富大贵,绝对撑不起他那般花销。”
“臣个人以为,以经验而谈,刘守义必然有经纪买办居中代持,这葛大官人有煤井十二口,乃是盗挖,未曾稽税,工部矿监并未准许其采挖煤燋。”
被他王翱盯上的家伙,就没有逃脱的,他虽然说的是个人认为,经验而谈,几乎等同于板上钉钉,这个刘守义必然有问题,只是皇帝面前,话不能说的太满。
即便是朱祁玉不问这个桉子,刘守义要绞陆严,也绞不了,大理寺不同意,刑部也不同意,即便是皇帝不过问这个知府,王翱也能把他给揪出来。
当这个桉子连朱祁玉都觉得有不对劲儿,那一定会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朱祁玉看着所有的廷臣说道:“打着保护弱者的旗号,其实是在欺负弱者,其实不过是为了生意,看似是权力的小小任性,却是相映成林的利益集合,而且还想要打着保护弱者的旗号,站在正义的一方,谋求特权之余,对司法司务,指手画脚,为自己谋求更多的权力。”
“这不是在试探倍之,是在试探什么?”
在后世,全球最大的动保协会的背后是全球四大皮草行和宠物用品供货商,打着保护动物的旗号,其实就是在做垄断的生意罢了。
这是倍之,看似是在加倍保护弱者利益,但是抽丝剥茧,一层一层的剥开之后,都是血淋淋的真相。
在朱祁玉手中,这样的桉子,还有数本,大明的势要豪右们,正在小心的试探着倍之的边界。
试试就逝世。
“仅仅是在司法这个层面吗?再比如户部主持的劳保局,最近也在面临着这样的问题。”朱祁玉认真思考了一番,想起了之前冉思娘的讲的一种江湖骗子行医的骗术。
“话说在云南永宁府有一个神医,有一种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名叫百花丹,只是这百花丹讲究一个缘分,什么样的缘分呢?”
“春天白牡丹的花芯取正中那一丝,夏天开的白荷花去花芯正中的那一丝,秋天的白芙蓉取一丝,冬天的白梅花取一丝,这也就只是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