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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之余,陈方达也会说起城内近日以来的诸多大事,包括乱师即将西进的计划——这一次乱师的西北征伐由他领军,而负责处理各种细务的则是大管家安惜福,此时各项的计划已经基本做好,游鸿卓与梁思乙的亲事定在几日后二月底,而到得三月初,先头部队便会正式朝西北开拨。
“这一次谋划西北,女相这边由石安镇石将军领队,而除了咱们这边,华夏军也会派一队人,就是前几日过来,与邹旭在茶楼上碰过面的那位方猴子,人虽然不多,但凭借黑旗的名声,在谈判招降时会有些用处……”
“危险吗?”游鸿卓问。
“……这次危险应当不大。”陈方达想了想方才回答,“虽然上个月那位宁先生来过信,提及到我们要当心西夏的那帮草原人,但事实上,原本就是担心这帮家伙,所以才去的西北嘛。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了,至于西北的状况,其实去年开始女相就已经派了人过去探查,一些恩恩怨怨,都已经摸得清楚……”
“……那大概是……武朝建朔十一年,也就是建朔最后一年的八九月吧,女真东路军快要破临安的时候,咱们这边,粘罕已经下去了,喘了一口气,跟廖义仁打得热闹。西北府州那边,一个叫做陈士群的原武朝大官,在家里人被女真杀掉之后,与当时已经征服西夏好几年的草原人勾结,一举破了西北最后的几座城,杀了折可求一家……”
“……这帮草原过来的蛮子,也就是当年年底,许诺被廖家人雇佣,跟我们打仗的那帮人。其实是有过血债的……那是第二年开春,他们用计骗开当时黎国棠将军镇守的祁县,屠杀了不少人,但后来这些蛮子仗着轻骑来去如风,在晋地只毁苗麦,不接战,弄得咱们稍微有些头疼,只觉得廖义仁已经完全疯了……还没来得及报复,他们杀了廖义仁全家,扬长而走……”
“……当时虽然给咱们造成了一些麻烦,但轻骑突进,不分敌我屠杀了就走,这是游匪和亡命之徒的战法,而且说起来,如果撇开祁县的血债,其实反而让咱们晋地的那场仗少打了一些时间,所以之后没有太多的注意力关心他们……当然女相是记得这件事的,此后有草原商人自西夏过来,想要与咱们谈合作,女相便把他们给拒绝了……”
“……去年派人到西北探查,发现那帮草原人虽然在破府州后,将原本折家的一些州镇交给了陈士群,但这一位也没能接稳折家的位子,草原人离开后才两个月,他手下的人便起了哗变,将陈士群杀了,大打出手……”
“……西北被女真人屠了几轮,唯一保住地方的折家又被草原人屠了一轮,物资也都被掠走,后来再打一年,便只剩下一些马匪和结寨自守的小势力了,这些势力都很弱,经不起军队一扫的。咱们愿意过去接手,再加上还有华夏军的那面黑旗作保,饭都吃不饱的家伙,应当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