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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子按照正常程序提到了福州府——事实上银瓶已经在君武面前进行过控诉——他们期待能有一场平反的到来,想必上头的各方如今都有些焦头烂额。
李频召唤他们,两人认为多半是来劝说的。作为甚至可以直接跟君武对话的两人,他们多少有些明白这件事情的内部与高层的为难,但这几日,面对钟二贵这种军人的冤死,他们并不想识这个大局,而对于当日在候官县见到的百姓的愚昧与无知,银瓶的内心也憋着一团火焰,只觉得随时可能炸开,她甚至会想到,最近一段时日以来军队如此严肃地帮助这样的一群东西救灾,值不值得……过得不久,两人走过廊道,在里头的书房见到了李频。
天气湿热的这一刻,房间里的李频正在烧碳。这位年过五旬的儒生面容看来消瘦,他穿着单衣,此时坐在火炉边,一面煮茶,一面将半碗带着药味的黑泥往腿上的关节处涂抹,或许是因为药泥炙烤过有些烫,又令得他额头满是汗珠。
多年以前,他曾经作为景翰朝的官员参与秦嗣源以及宁毅主持的打击粮荒的一战,那次的事件之后,他得到重用与擢升,在此后女真第一次南下的大战里,与秦绍和一同守卫了太原一年的时间。
太原城破之后,秦绍和被女真人分尸,李频侥幸存活,九死一生,当时的许多伤势至今仍有后遗症,夏天炎热却潮湿又或是冬日寒冷,都会令他的风湿大面积发作。
“李伯伯。”
“老师。”姐弟俩在门外报到。李频偏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带着痛苦的脸色点了点头:“哦,过来了。”他朝两人挥挥手,让他们随意地坐下,等一等,自己则站起身子,朝着里头的房间走进去了。
两人都算是亲近的子侄辈,因此他对外交代的是过来了就径直带进来,但银瓶是女子,因此这一刻他又艰难地去到里间换了身单衣,整理了衣冠方才出来。
之后,倒也开门见山。
“状告得怎么样了?有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