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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有许多出租房屋的地方,比如双桥村、金刀营、关上、和甸营、小街、大树营数不胜数。而我第一次在昆明租房子选择了,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或者根本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在那里听别人说起过,很可能在德克士兼职的时候听同事随口一说,租房子嘛最近,房租又便宜。由此留下印象。
同事们都在外面租房子住,对这一块很熟悉,我初来昆明不久,住东木的大学宿舍自然不是常事,便有意识打听那里好租房子。也许还问过某个同事昆明哪里租房子好使,同事肯定提到了。
具体怎么样,现在记不住细节了,好像我背着一个蓝色牛仔包坐在公交车上,眼睛望着窗外可以租房的地方,耳朵注意听站名,坐着一路一路的公交车,在昆明城里转圈,这样的想法多么孤独和悲伤,这样的想法只是后来的想法。也许第一印象昆明多么的平静陌生,便借找出租房的借口坐在公交车上呆呆地注视着这座城市,怎么也看不够。
至于怎么住到并不重要了,倒是这个名字有些歧义,我告诉昆明外面的人,我住在。他们很惊讶,总问是个什么地方,一座寺庙吗?我解释说离南屏街不远的一个小村庄或者说就是一片民房。
不管我怎样解释,这个名字总有一种我已远离凡尘的错觉。或许说凡尘里太多欲望不能满足太多杂念不能清心,而我早已看淡,过着极简单极满足的生活。这种感觉别人听说便认为我这人不够上进,没有方向。仔细想想还真说对了,我确实不够上进,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坐在出租房里过着寒碜的生活,把寒碜想成简单,简单是一种主义,便认为多年以后我比这里住的每一个人更有思想。
有这想法的时候总是在我特别孤独的站在窗边的时候,眼光被对面一面墙挡住。这面墙和我住这边一样开着许多窗户,窗是老旧红色铁窗,可以向外支开,颜色已经变淡或者变黑。如果对面窗里的人,用一点时间观察我,看见我站在窗边双手掐着腰精神抖擞,一定以为我这人有病。看这人身后一间矮床一把椅子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竟然还那么开心。我看他们的房间真是对比强烈,里面塞的满满的,高床厚褥桌椅板凳沙发衣柜鞋架厨房柴米油盐锅碗瓢盆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吵吵闹闹哭哭啼啼,他们才是所谓的物质生活,而我简直没有生活,只是活着,身体不死的状态,吃喝拉撒没有问题,我的生活完全在精神层面上,从校园带出来的那股倔强还在燃烧。
如果“”还存在,那么以这座寺庙命名的村子会有不一样的风景。住在这里的人将听到晨钟暮鼓,闻到袅袅香烟。那么当我登上出租屋楼顶,平时楼顶可以上去晾晒衣服,看到一片片同样的房顶以及每家房东的太阳能热水器,太阳能热水器朝东方向像房屋的一片铠甲闪闪发光,除此还将看到一座红色寺庙,屋顶升起香烟,诵经声朗朗传来,许多香客来此跪拜,住在村的人也常去烧香。有一座寺庙对这些漂泊昆明的人也是一种安慰。现在我看到的只是高高矮矮的屋顶,屋顶上面的天空流云。往下看是深深的巷道,很是阴冷潮湿,尽管屋顶上晴空万里,巷道看起来也是这个样,每天我从这条巷道走过几次,模样一定很孤独。巷道两边耸立着灰色砖墙,巷道里有的地方铺石板有的地方是灰色水泥路,我走出去走到通道上,通道连着许多巷道。早上我和别的人一起离开。晚上回到巷道,巷道里没有路灯,光线从楼上窗户透出来,黄黄的四方形,东一盏西一盏,仿佛中元节依稀放的河灯。我站在巷道里看着,任晚风吹拂脸庞吹拂衣袖,瘦瘦的站着,影子爬的很高,似乎要钻进某家窗户。站一会,走向我出租屋墙里的大门,开门,很快回到出租屋里,开一盏河灯,坐着或者躺下去面对我自己。